回了纪家,纪勇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找上门,已经坐在别墅客厅沙发上等着。
纪御霆军装未褪,整个人正气凌然,军靴跨进别墅的每一步都走得端正凌冽,气场十足。
柒年带来的一队兵,跟着他进入别墅客厅,将整间客厅团团围住,看上去有些骇人。
纪勇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曾经跟着纪老爷子,经历过一遍。
他虽然没有当过军官,但看到纪御霆带人大张旗鼓的进来,这种场面,他没什么表情,很淡定的品尝自己刚泡好的茶。
纪御霆走到侧面沙发坐下,见纪勇没有要帮他倒一杯茶的意思,他自己端了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
“二叔的待客之道真是越来越差了,身为掌权人,二叔不喊我一声就算了,连杯茶都舍不得。”
纪勇的眼眸混浊阴冷,压根不看他。
“我家没什么好茶叶,比不上御爷家的金贵,怕御爷看不上,所以就没给你添茶。”
纪御霆轻轻抿了一口茶,煞有其事的赞同他的看法,“确实,二叔这茶的味道,的确不好,但跟茶叶本身没关系,是泡茶的人有失水准。”
纪勇将手的整杯茶喝光,重重搁到桌上,如发泄他心的愤懑一般,响动沉闷。
两人打哑迷了半天,终于由纪勇忍不住,将话题拉到正轨上。
“我就只有星晖这一个儿子,他虽然不成器,没有你能干,甚至还经常犯蠢,但他始终是我儿子,是纪家的血脉,是你的亲堂弟,你就不能放过他?”看書喇
纪御霆修长的指尖轻点着茶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犯了错,就该受到应有的处罚,你这是包庇,只会助长他的坏心思。”
纪勇布满皱纹的眼眶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激动。
纪御霆声色冷寒,不为所动:“二叔把他藏哪儿了?你主动把他交出来,这次的事,我不计较,如果是我把他揪出来的,就按逃跑罪来算。”
“你就这么狠毒,一心想要他死?”
纪勇拳头紧得发抖,愤恨的盯着他,“真的送进高级监狱,他这一辈子就毁了,还会有人戳着我纪勇的脊梁骨嘲笑,这次的事情是他瞒着我做的,但最后并没有造成特别坏的结果,老爷子不是没事吗?你非要这样揪着他不放?”
说到激动处,他重重拍着茶几,发出骇人的响声,似乎是想从动静上压制住纪御霆的气场。
纪御霆拧紧眉,寒着脸,在他拍完桌的瞬间,将手的茶杯狠狠扔出去。
啪嗒一声清脆巨响。
陶瓷摔到墙角,四分五裂。
纪勇被他突然的发怒惹得浑身一抖,默默闭上嘴,不再控诉他了。
纪御霆脸上带着火气,语气加重了几分,“如果是造成极坏的结果,他现在连偷偷逃跑,藏起来的机会都不会有,我会直接把他送进国调局枪毙了。”
“二叔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三十训鞭外加高阶监狱服刑五年,已经是我看在爷爷求情的份上,做的最后妥协,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他起身,理了理军装袖口,眉心冷冽的蹙着。
“看样子二叔今天是不打算老实交代的,那就别怪我亲自把纪星晖逮回来,在原本的惩罚基础上,给他翻个倍。”
他薄唇勾起,讽刺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悻悻下最后一句:“柒年,给纪二爷带上手铐,请他国调局七日游。”
两个兵哥哥,立刻拿着沉重的银色金属手铐上前,将沙发上的纪勇强行拉起来。
纪勇不停挣扎,十分抗拒手铐戴到他手上,冲即将走出别墅的纪御霆吼。
“你的人性呢!我是你的长辈,亲二叔,你居然要给我戴手铐,还要把我送进国调局,我做错什么了?”
纪御霆眸色很冷,“你帮助纪星晖逃避罪责,就该以包庇罪论处,拘留几日,让你长个教训。”
纪勇死都不承认,“我没有帮助他逃跑,我早上起来他就不见了,我跟你们一样被蒙在鼓里,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纪御霆不为所动,铁面无情,“这些话,你留着到国调局问巡室里再交代。”
他军靴抬起,走得矜然潇洒。
纪勇看着他即将离开,豁出去一般亮出最后底牌。
“纪御霆,我知道当初大哥大嫂为什么出事!”
他口的大哥大嫂,就是纪御霆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