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想了想道:“好像有道理耶。”
邓艾没吭声,听到这里、也转头看了一眼河西人段灼,觉得段灼这个解释确实说得通。
众军等了许久,邓艾遂扶住马背、翻身上马,回顾左右道:“召集人、人马出发,继续过去……夺浮桥!”
心有余悸的将领仍不太放心,问道:“胡兵会不会是诱敌之计,诱使我们出击,然后杀个回马枪?”
邓艾也懒得解释,直接说道:”不会!此处浮、浮桥至关重要,立刻出兵!”.c0m
于是众军改变了队列,再次向远处的桥头营垒挺进。前军接近一箭之地时,邓艾下令段灼、前去劝降。
段灼举着一面旗,只带了两个随从,到了阵前,他便对着营垒工事大喊道:“毌丘俭在巨鹿已经战败了!尔等莫要再做无谓抵抗,现在投降,可免谋逆之罪!”
“嗖”地一声箭羽破空的声音,一支箭飞了过来,幸好距离比较远,没射中人。
段灼见状,勒马调头而走,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地扭头回去,又喊道:“胡兵都先跑了,汝等这点人马,必败无疑!”
接着那藩篱后面“砰砰砰”直响,更多的箭矢射了过来。段灼已经离开有效射程的范围、身上也穿着甲胄,并无大碍,急忙拍马而走。
很快邓艾军中一阵鼓响,前军轻步兵从正面率先开始推进。最前方是散兵,大伙猫着腰,有的拿盾、有的拿弓箭,以稀疏的队形散开前进。
散兵冒着箭矢,陆续把地上的杂草、细土拨开,将那些大的陷马坑找出来。
宽数尺、阔一尺的土坑,在人的面前根本藏不住,很容易就能找到,然后被扒掉伪装。只见坑里面倒揷着许多削肩的木头、竹竿,里面还散发着一阵阵恶臭,恶毒的叛军竟然在木尖上涂了金汁。
人们直接把杂草踢到坑里,泼上桐油,放火点燃。
步兵继续向前推进,便发现了另一种陷马坑。这种陷马坑专门对付骑兵,土洞很小、像是老鼠洞似的,不仔细搜就找不全。人不小心踩到坑,一般都没多大的事,但对奔跑的战马威胁很大,马腿陷进去之后会被折断!
一时间营垒前方喧嚣起来,喊声、弦声笼罩在平地上。陷马坑里的桐油燃烧起来,黑烟滚滚,空中的箭矢像满天的砂石一样乱飞。
很长时间官军都没法接近敌人,主要是偏军在对射。
营垒前面还有壕沟、土墙、藩篱,以及一些拒马枪。邓艾军的骑兵继续在侧后翼观望,前面的步兵先上,要破坏了敌军的工事之后、骑兵才能进行冲击。
不管什么工事,都需要人来防守、消耗,否则人们破坏工事、肯定比修建时要快得多!叛军守军人少,如果没有援军到来,被击溃是迟早的事。
但邓艾的心情仍然有些着急,他下令诸将、要尽快拿下营垒!但愿叛军的援兵不会那么快到来。
他一直在留意着渠水对岸的光景,不断观望渠水上的那些桥,目光里充满了期盼。白马渠上的那些浮桥、叛军主力最便捷和重要的通道,若不出意外、应该会落入邓艾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