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纬在拐角处等了一会儿，看着手表上时间差不多了，才朝着他们的教室走了过去，果然教室里还是有些人 没有回，主要是那些外地走读的寄宿生，有的人走在他前面，有的人看样子搞不好还没有出宿舍。

不知道是不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大于光速的原因，还是这个年纪的学生们天生有那种特殊的才能，苏纬在当天放学后的课后训练场上，就听到了足球队成员三三两两小声议论关于明年赛制改革的事情，他惊讶于大家知道内容速度之快，也更震惊教练们居然没有干涉。

训练的间隙，在大家互相帮助对方放松肌肉按摩的时候，苏纬一路小跑来到了孙教练面前，开口问道：“教练，事情已经传开了，你不管管？”

孙教练依旧是略显苍白的面容，他朝着苏纬笑笑：“管什么？”

“传言哪，你不怕传开了大家心思都散了？”

孙教练没有回答，一旁的吴老师笑着说道：“苏纬，这你就想多了，其实是一件好事情啊！”

“好事情？”苏纬狐疑的看着这两个笑眯眯的中年人，一时间不明所以。

孙教练这时候站了起来，指着三两成群的队员们说道：“按照目前的趋势，我们球队去省里打比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组成了联合球队，你说是以我们球队为主呢，还是墅西高中那个李明昊一人球队的足球队为主？”

“然后，你会觉得，到时候姚先进和王跃进教练他们能够成为代表市里参加省里比赛的主教练吗？”

“如果你是市体育局的领导，你会怎么选择？”

三个问题，一下子把苏纬问醒了，是啊，真要有文件下来，有市里安排联合足球队的话，那肯定是以六中足球队为主，然后把李明昊和陆潇潇这样的优秀球员吸引进来，接着在孙教练的带领下训练一段时间，然后去省里参加比赛。

“那你不担心，球队中有些球员因为实力明显不够，不能代表球队去参加？”苏纬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只见孙教练和吴老师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见苏纬还是傻乎乎的样子，他们收起了笑容，尤其是吴老师，他拍了拍苏纬的肩膀，道：“这样才有动力啊！如果到时候球队的主力球员和替补球员都去了，那是怎样的一个场面？球队的成员有二十三人，去省里比赛的也是二十三人，我们能够上场的只有十一人，到时候就算增加了几个其他学校的优秀选手，我们之中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去的。”

苏纬这才恍然大悟，说到底还是功利的心思在主导，球队就算嘴上不说要成绩，但事实上，一旦联合组队成为了事实，那么以六中为班底的足球队，肯定会安排绝大多数六中的主力球员加上一些有实力和潜力的替补前去，能够代表市里了除了六中的这些球员，就只有那些在市里打出成绩来的球员中的优秀球员。

这话里面的意思不会说透，就像是教练们心里都有数一样，前提就是六中足球队能够代表市里去参加比赛。因为一旦他们的球员不努力，在高中生足球联赛中落后了，被别的球队超过了，到时候被移出挑选名单的就是他们自己了，别的能代表本市参加省里比赛的球队比如说墅西高中则会带上大半的成员前去，六中估计到时候最多只能贡献一两个球员。

这就是现实，每个人想通了都能知道的现实。

看着场上还在嘻嘻哈哈的年轻的面庞，吴老师吹响了手中的口哨：“下面开始有球训练，两人一组，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一年级的学生，跟着苏纬去练球。”

苏纬朝着大家挥了挥手，带着去了场地的另一边。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篮球队的队员们在教练的带领下围着篮球场跑步，领头的依稀是一个面容和邵雨桐极为相似的女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