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口气杀了四个人！好狠的女高中生啊，开始为我家孩子害怕了。”
“不是四个人，是三个，还有一个应该能抢救过来的吧？祈祷祈祷。”
“准确地说，是四个男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真令人怀疑……难道是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学校必须负起责任来！”
“呜，现在的女人都好可怕，还是‘美·少·女’呢，是披皮的狼吧！我们国家的结婚率和生育率一定又要破新低了……”
……
“嗯？还在关注后续吗？”苏格兰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将报纸放在桌上，转过来，“我在美国也听说了喔。”
“已经传到那边去了吗？”新子一惊。
“是啊，毕竟是离奇失踪的人鱼杀手，已经被国际通缉了。”他解释，“不过，恐怕他们永远找不到这条‘人鱼’了吧。”
“……”
“不愧是银弹大小姐，满足了那孩子的愿望，还给她一个公道——不仅如此，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把柄，还阻止了警方和黑手党的接触，了不起。”他轻声赞叹着。
新子却很遭受不住这个，开始坐立不安。
“公道什么的，”她自言自语，“成为社会公敌，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或许是吧。”苏格兰说，笑容淡了下来，表情变得严肃几分。
“暂且不论她所作所为的性质是对是错，这种相当极端、残忍的手段影响力深远，也是最容易引起社会关注的，记者喜欢这个题材，自然就会去深挖……当然，同时也是对整个社会的一个警醒。”
新子沉默。
比如说，让沉迷权力的男性上位者们更警惕柔弱的美少女，让年轻人更不愿意结婚生子吗？
她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新子”安排的这一切，其实是为了——
自家生子药的推广？！
哇，那可真是好大一盘棋呢。她干巴巴地想道。
新子的目光逐渐飘远，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轻咳一声：“我今天不是和你谈这个的，先点单吧，苏格兰……哥哥。想喝什么？”
苏格兰拿起酒水招牌，扫了一眼。
“我么，黑麦威士忌就正好。你这个年纪还不能喝酒，”他和其他成年人一样，一提起酒，就立刻从手下的身份转换成年长的前辈，很自然而然地替她划掉了这个选项，笑眯眯地问，“金桔柠檬汁怎么样？”
“……咖啡也是可以的。”新子说，“我刚才点了一杯冰咖啡。”
“嗯，不过咖啡还是要少喝一些。”之后，苏格兰一边给她点了甜品，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起养生之道。
他那副口吻，完全就是个亲切的邻家哥哥。新子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他放在座位旁的琴盒，难道里面放的是真的吉他，而不是……来-复枪吗？
“想要玩这个？”苏格兰笑着拍了拍琴盒，“现在不行哦，会被店家当做是砸场子的，以后有机会换个地点吧。”
一语双关，新子一时间也很难判断他是指哪一层意思。
“贝壳”店里放着轻音乐，但另一方面，它也是彭格列控制下的安全区，是严禁一切械斗的。
威士忌和果汁都很快端了上来，而新子最初点的那杯咖啡早已经见了底，服务生收走了她的杯子，换成了一盘水果冰激凌。
等服务生推下去，留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空间，苏格兰这才开始交代自己的行程：“我接触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几位调查官。”
真的是去卧底啊！
新子咬着吸管刚喝了一口，就被酸得吐了吐舌头，微微迟疑：“为什么是FBI？会对我们监视的，应该是对外进行间谍活动的CIA吧？”
“嗯，的确是为了找出CIA在组织里埋下的钉子，不过，众所周知，”苏格兰说着，朝她眨了下左眼，“这两个部门关系不太好。”
新子似乎明白了，所以敌人的敌人有可能拉拢为朋友？
苏格兰迎着她纠结的目光，点了点头，继续说：“我这次就是冲着策反去的，本来不是很抱希望，没想到……好像有戏。”
他晃了晃酒杯，笑着问她：“夫人的礼物收到了吗？”
“……昴先生？”
“果然瞒不过你。”苏格兰试探地问，“那你应该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
新子挑起了眉毛，之前倒是有一些猜测，但不是很敢相信，现在看到他的反应，反而能确定几分了。
“他就是莱伊？”
长得完全不一样了，难道这几年是去做整容手术了？
“啊，那个是有希子夫人做的易容，”苏格兰煞有介事地说，“她说你一定会很惊喜的。”
新子：“……”
确实，她老妈永远热衷于给她制造麻烦。
虽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和之前冲矢昴故意说得不明不白的话也对上了，新子还是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当初骗了他什么，所以他要骗回来？”她挠了挠脸颊。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是个喜欢骗人感情的渣女，更情愿认为是他们搞错对象了。
苏格兰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
“根据我这次了解，”他轻咳着说，“那时候莱伊以为你是实验部门的雪莉，产生了某些夸张的误会……”
新子茫然地歪头：“误会？”
“嗯，所以这一次他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解释当初的不告而别。也不能完全算是我的功劳吧？应该是莱伊他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有了新的觉悟吧。”
苏格兰越说，表情越深沉。
“等等，”新子越听越迷糊，“什么心理准备？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很无辜。
苏格兰低头抿了一口酒，很自然地把她的表现当做了孩子喜欢的装傻行为。
“你不是说，作为男人，他要愿意给宫野明美生孩子，才能证明他的感情是真的吗？”
扑——
新子一口气没接上，呛得震天动地，远处一群看打扮就是black帮混混的青年们一同转头望了过来，面露诧异。
她连忙推开那杯金桔柠檬，避免遭殃。
“不不，虽然可能有什么误会，”她艰难地举手，“但现在……明美姐姐已经看破红尘、断情绝欲了，现在来续前缘，是不是太迟了？”
“不，我想，他可能是换了目标……吧？”苏格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声音微弱下去。
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