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安室，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诶，听说他们希望你去色0诱那位银弹大小姐，怎么样，成功了吗？”

安室面无表情地回以无声的凝视。

“还是说，打算曲线救国？我不是很推荐这个方法，”松田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之前FBI那位警官，想借宫野明美进入组织核心，结果呢？——这可是前车之鉴哦。”

“别一副聊八卦的样子，我和你很熟吗？”安室根本不搭理，冷淡地说，“我现在是安室透。松田警官，加油工作，接下来可有你要忙的了。”

松田无言以对，看着他把手插在裤袋里，冷酷地走远了。

*

新子在别墅附近找到了冲矢昴。

他站在路边，刚点了一根烟，看到她蹦跳的身影，又立刻把烟掐了，露出微微的笑容。

“想起来了吗？”他似乎在打趣。

新子诚实地摇摇头，满脸歉意：“对不起，我没有任何印象……”

青年淡淡地应了一声，突然说：“看到安藤夫人了吗？”

新子点了点头，不明其意，冲矢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就像他们，”他手里捏着那根熄灭的烟，压低了一些，不紧不慢地说，“这位母亲并不是不知道儿子做过什么，很有可能恰好相反，她相当了解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安藤君也一样，对社团活动时遇到的不起眼的女孩可能毫无印象，只过了一年就彻底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所以，等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都是那么难以置信，那么难以接受。”

新子一怔。

“他们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因为这样的理由来报复他们……不，应该说，他们不相信，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会有人惦记着这些事情。”

说到这里，冲矢昴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这样说，你就能理解了吧？”

新子愣在原地想了很久，还有些恍惚。

r />所以他刚才说的“以前”，其实只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代入情景吗？

她抬起头，顺着冲矢关注的方向看去，发现了停在路边的豪车。

羽仓居然还没有离开。

山里空气很好，吸引了她的兴趣。等远离别墅后，她就下了车，沿着沥青路面慢悠悠地散步，身旁跟着忍足，寸步不离的样子，比迹部身边的桦地还像个保镖。

就这么静静走了一会儿，少年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擦去镜片上的雾气。

“你没必要来这里的。”他安慰道，“安藤夫妇刚丧子，情绪很容易激动……那些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羽仓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现在很多人都怀疑我，”她小声说，“我能理解。”

忍足皱眉，立刻反驳：“他们不过是因为找不到目标，只能随意泄愤罢了。我们都清楚你一直在医院，别说没有机会，更没有能力去伤害一个比你高大得多的男生。”

顿了顿，他又很温柔地补充：“你不用怕，冰帝有强大的律师团，要是有人敢拿这件事攻击——”

羽仓抿着嘴唇，朝他笑了笑。

“谢谢侑士，有你们相信，我就很满足了。”

“……那个。”新子欲言又止，踮起脚，从冲矢左侧轻步走到了右侧，“我们这样跟在后面偷听好吗？”

怎么看都是小情侣的二人世界，而他俩像强行切换到肥皂剧场、跟踪目标是否出轨的侦探，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好怪。

冲矢昴步伐并不快，甚至从走路姿态来看，能用悠然从容来形容。

“哦？跟踪吗，我觉得我们只是恰好走了同一条路线而已。”他镇定地回答，“出山的路就这一条，至于偷听——”

他回头看了看，表情相当坦然：“他们那么旁若无人，说不定就是想让人听到呢？”

新子惊叹于他的厚脸皮，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其实，我只是想收回那份礼物。”羽仓向同伴解释着。

“礼物？”

“嗯，之前庆功会的时候，前辈们设置了一个交换礼物的环节，我送了安藤部长一条热带鱼。我养了它挺久的，有些想念……”她枪声说，“本来已经是送出去的礼物，不该收回来的，可安藤部长却遇到了不幸……”

忍足沉默着点点头，十分能理解。

“好可惜，”羽仓又说，“刚才问了横沟警官，他们说那条鱼不见了，现在变成了追踪凶手的重要线索呢。”

不等忍足表示惊讶，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下去：“可惜我也不能提供什么帮助，那条鱼是我在老家的花鸟市场里随手买的，都过去两三年了，那个市场可能早就拆掉了吧。”

“养了两三年啊，真了不起，”少年感慨着，“这对你来说一定很有意义吧，希望它还活着，不要被凶手弄死了。”

“但愿吧，也许，它获得了自由呢？”羽仓说。

羽仓走上路边一条木栈道，转了个身，长发轻盈地飘起来，又落下。

“我想去学校转一转。”她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