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李骞一路追着陆汀出来,发现对方并没有彻底离开大楼,而是在非常安静的第二层盘腿坐了下来。手里还抓了一把不知从哪层楼顺来的花盆里的泥土。

看着青年凝重的神色,李骞价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诡异。

“陆汀啊,你刚刚到底在卫生间里做什么,你……”李骞小时候在乡下过暑假的时候,听奶奶说过,有些人是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吞咽着口水,鼓起勇气说,“你是不是看见鬼了。”

“还真有。”陆汀扫向角落,男人闲散的靠在墙上,眼眸半垂,饶有兴味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加根烟的话就是妥妥的颓废贵公子。

怕把李骞吓到,他笑着道:“骗你的。”

李骞当真狠狠松了口气,他越来越觉得陆汀不正常了,下意识看了圈四周,声音也跟着低了几个度:“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陆汀蹙眉,像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道:“宏德广场那片草坪上是不是种了桃树和柳树?”

话题跨越太大了,李骞本能的回复:“有。”

陆汀说:“李哥,你能帮我折一根桃枝一根柳枝过来吗?”

“啊?”李骞莫名其妙,可一对上青年的恳求的眼神,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一边下楼,一边想感叹,颜值高就是犯规,一撒娇或者一皱眉再硬的心也得软啊。

附近的大楼死了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几乎每个路过的行人都会指一指出事的大楼。李骞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硬着头皮,趁周围人不注意快速掰下两种树枝就跑。

陆汀等得百无聊赖,学着男人的姿势靠在墙上,目光往上,定格在对方脸上。

被这么一个帅哥用专注的目光看着,根本没人能顶得住,可是男人却只是冷冷回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几乎要擦出火花的时候,李骞回来了。

他第一次干这么没素质的事,心虚的不行,抹了把汗将树枝丢给陆汀。

陆汀稳稳接住,快速折掉桃木枝上多余的枝丫,留下一个Y字造型。然后用柳条将柳枝固定在Y字桃木顶端。

只见他用两只手的食指扶住桃木,竖着放置在那堆被铺平的泥土上,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眉宇间看似平和,实则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

李骞再眼瞎也看出来了,这他妈跟请笔仙啥的太像了!他想打断让青年别为了案子搞封建迷信,却又怕突然打断,给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听不清楚的气音不断从陆汀嘴里冒出来,回荡在楼梯间中,衬得周遭越发安静,空气的温度在不知不觉间跌到了冰点,冻得人牙齿打磕。

陆汀身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应到什么,他倏地睁眼,有一股力量带着他的手在动作,慢慢地在泥土上写了四个字——宏德大厦。

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反应过来不太对。

扶乩其实是请鬼上身,而非灵鬼带着他写出答案。思绪刚落,陆汀发现那附着在自己手腕附近的力量变成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男人不知何时整个人几乎笼罩在了青年身上,对着他的耳朵吐了一口气:“有我在,那些东西不敢来。”

湿冷的气息撩得陆汀耳朵酥|痒,他仿佛感觉到对方的嘴唇离他越来越近,心脏跟着紧缩起来,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人的态度就跟逗猫似的,他越是这样,他就越不会让他如意。

观察着青年的反应男人见他只是绷着脸,并没有别的大动作,便兴趣缺缺的松开手消失了。

“陆汀,这是你请来的东西告诉你的?”李骞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今天的事情彻底打破了他的三观。

陆汀盯着那个字看了两秒,叹了口气,还是选择相信。

李骞见他不说话,继续好奇地问:“你刚刚请的那是什么,树仙?”

“是扶乩。”陆汀说,“但跟现在流传的笔仙差不多,请的都是灵鬼。”这是好听的说法,说直白点,就是没去投胎的孤魂野鬼,冒了“仙”名装蒜罢了。

“……”李骞一下子想到了某些恐怖电影:“那你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