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再嫁权臣 望烟 9319 字 2023-06-25

“你们!”孔深脸『色』难看至极,得不出话。

这时,一匹马疾驰而来,铁蹄在马车边停下,一名男子身着官服,打马下来,步走到马车旁。

“表妹,你大姐让我来接你,怎么停在这儿不走了?”来人是林家大姑娘林艾的夫婿,右司员外郎陈和。

天起了凉风,凌厉的掀着门帘,似乎想将要一探内里究竟。

冯依依挑开窗帘,『露』出半张脸:“劳烦表姐夫跑这一趟,正往家走,谁知……”

后面的话不用出来,陈和也知道怎么回事。身为林家女婿自是知道永王于林家的一些隔膜,但是这拦着女眷的马车不放,就有些。

“表妹放心,交给我。”陈和道了声,转头不善的看去孔深。

当初詹兴朝在京城横行,身边总少不了孔深的影子,陈和岂有不认识的道,当下面『色』更冷。

孔深见陈和来,总算把那只脚从车抬起,但那架势仍不想离去。

“这就是王府的道?当街拦着别人家女眷马车?”陈和生质。

次詹兴朝去林家提亲,已是给国公府难堪,现在一个小小门客都能拦着林家马车,太不像话。

冯依依听着,也不想废话,只想赶紧救梅桓:“若是觉得我的马车有题,直接带去顺天府便好,何必大晚挡住?”

外面人一听,也发现天晚了,孔深这样拦住一女子马车,不由不让人多想。加之以前詹兴朝的所做为,的确是干出那种坏人女子名声事情。

一旁将领更是不耐烦,挥挥手对自己的弟兄:“走,去前面搜!”

完,一队士兵纷纷转身,只留下孔深自己。

孔深脸『色』铁青,得不出话。他知道,就算开口,那些人也不会听。毕竟,他的身份只是个门客。

陈和直接吩咐车夫:“送表小姐回府。”

国公府正在忙林昊焱定亲的事,这节骨眼可不能出别的事。

陈和行事仔细,亲自跟着马车护送。

“表姐夫,你看见林苑没?”冯依依掀开门帘,“她去找你府了。”

陈和头一大,来时路未注到林苑:“她没同你一道?”

“表姐夫快去寻寻林苑,我这边没事,会尽快回去。”冯依依赶紧催促一声。

陈和叮嘱一声小心,赶紧打马回头,往来路重新回去。

马车继续行进,走出一段后,突然调转方向,往东南方向拐去。

冯依依编了个借口,让车夫将车赶到了清月观。放眼整座京城,这是她能找到的安全的地方,在这儿,梅桓也能得到救治。

马车停下,冯依依又还有首饰落在银楼,支开车夫去取,这才将藏在车内的梅桓让女道们救出。

天亦道长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年,眉眼中闪怜悯,挥挥手让人将他抬进屋内。

冯依依简单同天亦了事情,希望人可以救治梅桓。

天亦了声尽力,便回去屋内。

天黑了,凉风吹干冯依依额的汗,似乎也带走了她的力。身子一软,蹲去地。

秀竹将车厢内收拾干净,撤走了沾血的毯子,回身到了冯依依身边:“小姐,这里凉。”

“让我休息下。”冯依依将脸埋在双臂间,小声道。

秀竹蹲下,陪在身旁。她猜到冯依依是在害怕,放谁身也会如此,照顾着一个血人一路,不容易。

“我去帮小姐收拾客房,外面现在不让走动。”

冯依依浅浅应了声。

永王遇刺,晏帝下令追查刺客,街封了,不准任何人走动,冯依依只能留在清月观。

冯依依将身衣裙换下,洗去手血迹,换了一套女道的青『色』袍衫。

屋里床,躺着昏睡去的梅桓,静静地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少年的腰间缠了一层层的绷带,血迹印染出来,房中是伤『药』和血腥混杂的味儿。

冯依依兑了温水,浸湿手巾帮梅桓擦手。

烛火中,少年没有了昔往的活力。这样看着他,分明还小,身架清瘦,不似成年男子健硕。

冯依依不忍碰触,因为梅桓出去外头衣衫,内里身竟然全是伤。不是新伤,而是陈年的旧伤,鞭伤。

伤疤早就变成白『色』,狰狞的爬在少年身,像永远扯不去的藤蔓。

娄诏,梅桓是宋越泽的弟弟,那这身伤从何而来?外人面前,这少年总是一副笑脸,谁都能话,一副好脾。

屋外风大,摇晃着竹影落在窗纸。

“嗒嗒”,敲门声传来,随后便有人推了门进来。

冯依依走到外间,见着进来的人先是一愣。随后来人步到她面前,双臂一圈将她抱住。

“依依。”

“你来了?”冯依依手里攥着湿手巾,怕湿到娄诏身,往外一躲。

娄诏脸贴冯依依的头顶,松了口:“我知道你来了这边,来看看。”

次在渡头分离,人已几日不见。接到属下消息,娄诏不放心,便立即赶了来。

“梅桓,”冯依依被勒得喘不动,从娄诏怀中仰脸,“他是刺客。”

娄诏眉间一皱,眼睛看去里间,这个位置正瞧着那少年声息微弱的脸:“是他?”

凤鸣楼的事,现在大半个京城已传遍。娄诏没想到是冯依依将刺客带来清月观,更没想到刺客时梅桓。

当日在辛城,梅桓亲口要回西北边城。

娄诏走进屋里,站去床前:“刺杀詹勒?”

“他是宋家的人,要不要通知宋家?”冯依依。

永王为人狠毒,定然不会轻易揭此事,清月观也不是绝对安全。

娄诏弯下腰,也就看到了梅桓那一身伤痕:“这些我来做,天亮后你回林家。”

冯依依知道事情严重『性』,刺杀皇亲,那是杀头之罪,保不齐连带宋家。梅桓救她和娄诏,这少年不是坏人。

“这是?”娄诏视线落在梅桓腰间的绷带。

层叠的绷带下,似乎盖着隐约的痕迹。

娄诏伸手,轻轻想抠开那处绷带。

这时,躺在床的梅桓嘴角溢出一声呻.『吟』,眼睛『迷』蒙的睁开一条细缝。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