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抱剑汉子的话来说,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令人伤透了心。
以往还在白玉广场看门的时候,虽然也是一亩三分地,但好歹能瞧见不少人气儿,时不时还有仙子姐姐赏景路过,来个大饱眼福。
如今悬在千丈高空,往下一瞥,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没甚意思。
仙子姐姐的腿,再长再白,也要看得见才行。
一袭宽大道袍御空而来,瞧见了那看门汉子之後,摇了摇头,就连他姜云生都觉着,张禄有些可怜。
抱剑汉子整个人,倒挂在了镜面之上,睡得……有滋有味。
没穿裤子。
眼前的汉子,依旧是抱着佩剑,裤子被他自己脱了,系在了腰间,另一头则是捆绑在镜面右侧的白玉柱子上。
当然,也不是光着腚,里头还有一件呢。
小道童轻咳一声,汉子悠悠转醒。
“张禄,别睡了,给你带酒来了。”
汉子揉了揉稀松双眼,见是熟人登门,解下腰间裤腿,佩剑出鞘横悬。
眨眼之间,又成剑仙。
小道童撇撇嘴,朝他抛去一壶好酒,汉子接过之後,火急火燎的揭开封口。
不像江湖侠客那般痛饮,汉子抱着酒坛,脑袋直接伸了进去。
委实是一滴都不敢浪费。
姜云生这回没觉着汉子邋遢,只是幽幽道:“不用这麽省,这回我给你多带了几坛。”
张禄抬起头,打量了小道童好几眼,方才开口笑道:“怎麽着,有事?”
小道童点点头。
汉子抱着酒坛,面无表情,坐等他开口,姜云生没有什麽犹豫,径直说道:“有人取走了陆沉的悬赏。”
邋遢汉子挠了挠裤裆,随口道:“关你屁事?”
小道童一愣,没反应过来,张禄嗤笑道:“你脑袋上顶着的,是什麽?”
小道童仰头看了看。
“天啊。”
“蠢蛋。”汉子笑骂一句,“老子是说,你头上戴着的,是什麽玩意?”
姜云生这才反应过来,琢磨了一下,有道理,但不多。
剑仙张禄朝酒坛里伸出一指,沾了点酒水之後,塞进嘴里细细品尝。
小道童狐疑道:“那我就不管了?”
张禄手指轻弹剑身,姜云生会意,一连抛去十几坛好酒。
剑仙佩剑立即扩大成十几丈,稳稳接住这些酒水,又在下一刻,消失不见。
原来汉子的佩剑,本就是一件咫尺物。
姜云生忽然问道:“把自己佩剑炼成咫尺物,就不怕哪天一场大战,给打碎了?”
汉子笑眯眯道:“所以我跑这儿来看门了,没架打,又怎麽会碎。”
小道童又回到原先一事,“真不用管?”
汉子已经躺在剑身,背对着他,许是有点瘙痒,一只手伸进了裤裆里。
“忘记你那师兄师姐,是怎麽死的了?”
“我能活到现在,不就是靠这一身的龟缩本事?”
“要想活得久,就不能当王八,因为老话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咱们要做龟,千年不够,万年最佳。”
姜云生打道回府,到了高楼大门前,才猛然发觉,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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