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这套号的,一遇着事就慌的自己姓啥都不知道的揍性…大明朝将来要是让你们带兵打仗,早晚他妈的黄汤子!”
老徐头背着手,骂人的声中气十足。
李景隆看一眼周围,把手一甩,亲兵们呼啦下散开。
老徐头手指头点点邓镇,“你现在就跟小娘们似的,没事咋咋呼呼,有事就他骂我知道哭!”
邓镇满脸苦涩,“魏国公,您老不知道……”
“要是别人,老汉我也不管这个闲事!”
老徐头直接打断他,开口道,“可今儿让老汉这碰上了,又有你老子当年和老汉一块挨刀子的交情,老汉我不说你两句,老汉我自己心里边也过意不去!”
“是是是,您说的对,晚辈是有点慌!”
邓镇说着,突觉得脚面一疼,却是被妹夫狠狠的踩了一脚。
而後就见李景隆不住的给他挤眼睛,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真够笨的,现成的神仙在眼前呢,还不知道赶紧烧香?”
李景隆心中这个无奈,自家大舅子也是聪明人,这时候怎麽就犯楞呢?
心中想着,又忍不住使劲的跺了邓镇一脚。
这下,邓镇直接开窍。
咚的跪下,磕头道,“大爷,您帮侄儿一把!”
老徐头仰头望天,长叹一声。
老徐头回京城了,李景隆邓镇两人站在村口,满眼都是不舍。
尤其是邓镇,看着老徐头的背影就像是,一个穷小子看着出远门给他挣彩礼钱的老父亲似的。
李景隆心中暗自叹气,这人情咋还呀?
老徐头口中说是因为邓镇也不是外人,其实还是看着他李景隆的面子。因为他知道,邓镇真要是被牵扯进去了,能帮他的,就只有李景隆。
而老徐头说是帮邓镇,实则就是在帮李景隆。
“能行吗?”
夕阳的光落在邓镇的脸上,一片萧索。
“他亲自回京,还有不成的?”李景隆叹气道,“大哥你说实话,你跟老李家……到底有多少事??”说着,又道,“太子爷那边都求过了,你还是怕成这样?”
“我……”
邓镇面对李景隆的目光低下头,“我贪污过……”
“嗯?”李景隆甚为意外,“你们家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你还贪污?”
“我也是无奈,而且说来话长!”
邓镇揣着手,一脸唏嘘,“李存义原先管过太仆寺……他管的时候,下发给徐州,滁州,广德州,和州的一千三百匹战马……”
说着,他又是长叹,“根本就不合格,不能用。”
李景隆的脸,黑的跟炭一样。
就听邓镇继续说道,“我本来也不想管,是我岳父岳母亲自找上门来,那你说…长辈求着咱们了,能不管吗?”
“我就跟滁州徐州那边说了几回,他们那边把事压下来了,没上报!”
李景隆摇头,“大哥,你也是当兵的,这种事你也掺和…你让我说你什麽好?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病吗?别说岳母,就是亲妈,这种事你也不能答应呀?”
与此同时,心中又暗道,“你真是不冤!”
“我当时没想那麽多呀!”
邓镇哭丧着脸,“後来,这事结束之後李存义给我送了三万两银子,可那银子等韩国公寿辰的时候,我直接原封没动,给回去了呀!”
“哈哈哈!”
李景隆气极反笑,“你罪加一等!”
说着,背着手往村里走,“你是国公他也是国公,你世袭罔替,他也一样。除了岁数之外,你俩肩膀一边齐……你给他送这麽多银子?你让宫里两位爷怎麽想?”
“再说……”
李景隆回身,恨铁不成钢看着邓镇,“您想过没有?他们为啥找你?”
邓镇喃喃道,“都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