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来吧。”
刘彻将视线放在济北王身上,好似是在看很有意思的表演,
开口,向身後的虚无下令。
话音落下,刘彻身後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济北王都没看清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好似是从影子中跳出来的一般!
身着暗金盔甲,用小车推出一道纸人。
再看向那道纸人时,济北王再离不开视线,整个人都吓成了惨白色!
纸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充满诡异骇人的味道!
“刘彘儿!你要干什麽!”
刘彻叹口气,
“你不懂巫术,朕教你。”
“别过来!别过来!”
济北王心中只剩下恐惧,两腿无力的蹬踹,想要逃离这里,可因为恐惧两腿无力,身子连半寸都没移开。
刘彻手下暗卫,扯出一条红绳,一头绑住纸人,一头绑在济北王身上,中间还打了个怪异的绳结。
济北王瞳孔缩成了一条缝,低头看向绑在身上的红线,浑身汗毛竖立,似乎是看到了最原始的恐惧!
太子护脸上汗水大滴大滴落下,就像是洗过脸一样,
“好了,你给你爹磕头吧,磕完朕就饶你一命。”
“是,是,陛下!”
强烈的求生欲,让太子护顾不上别的,刘彻的命令占据了这副空壳,
太子护挪动膝盖,冲向父王,
“护儿,别!别!”
咚!
一道闷响,太子护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济北王浑身战栗。
“这是借命术,你的寿命以後就归你儿子了,”刘彻在旁幽幽开口,“巫术,要这麽玩。”
磕了三十六下后,济北王被心理作用吓得晕死过去,
刘彻手指着济北王,
“这个弄死。”
手指平移,又指向兀自磕头不停的太子护,
“这个关起来,朕要看看,借命之法到底有没有用。”
诏出甘泉宫,
朕以眇眇之身居社稷,惶惶终日,如履薄冰,济北王以巫咒朕,神绪混沌,撞柱而死,
朕心中悲怆,思梁王佐父皇之功,故将其济北地,赐封济东王彭离。
虚实之间,
刘彻还在麻痹济东王。
..........
中山国
美酒异香,混杂着乐声,从奢华的金镶玉门环中渗出,
酒池肉林,美人如云,中山国内的王子丶大臣俱是衣冠不整,嬉笑醉倒。
中山王胜高举酒爵,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可若是细看其眼神,全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了无尽的空虚和麻木。
美人,也有玩腻的时候。
刘胜日夜造人,早就玩够了,甚至现在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但刘胜没办法,怪只能怪他生错了时代。
若是生在洪武年,宗室添子添女,宗人府每年都给其补贴,
刘胜为刘家皇室添子嗣一百馀人,等到再长起来一代人,这些子嗣再生下去,会迅速扩充到几千人,光是靠领朝廷的生子补贴,刘胜都富可敌国了。
但,现在汉武帝时期,生孩子不挣钱,反倒是分钱。
相比其他诸侯国,中山国本就不大,在推恩令下,排位二十以後的子嗣,都已经无地可分了!
刘胜都记不得自己有多少个孩子,他管生不管养,在某个角度上,和霍仲孺并称为大汉种马,
一个走量,一个走质。
刘胜颇有政治才能,所以他能想出借着生娃来保全自己的骚招。
可看得越清楚,才会有更大的痛苦,
刘胜全看明白了,
同姓诸侯王的时代,已经到了落幕之时,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麽快,
而且,看起来,陛下不准备给这群叔父兄弟留个体面。
“喝啊!接着喝啊!”
刘胜拿着酒爵仰脖灌下,没人看到刘胜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淌下。
百馀子嗣,皆是无德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