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护眼中闪过厉色。
“太子问你话呢,你看本王做什麽?!”
周固睫毛一颤,
开口道,
“禀殿下,已不足三日。”
“这麽少了?!”
刘宽惊声问道。
济北国饿死多少百姓与他没关系,可若轮到自己没粮食吃,刘宽是真急了!
太子护闻言,当机立断,
“父王,京城派下来赈灾的押粮车已经到附近,方才侍卫传报就是为了这事!”
刘宽似乎明白了什麽,屏住呼吸,看向儿子,
太子护眯起眼,
问道,
“劫不劫?!”
济北王刘宽上不敬君,
太子护上不敬父,
不敬生异,异生变,变生乱。
..........
平原某处
“将军,还兜啊?”
被霍去病从死囚中带出来随军征匈,第二代骠骑营的得力干将,
伏海将军陆博德问道。
“兜啊,接着在这兜圈。”
“是,将军。”
霍去病脸上抹着尘土黑泥,侧靠在粮车上,他屁股还有伤,不能坐实,
武帝时,押粮输运的车马只配备搬运的劳役,从不配押车的士兵,
刘小猪锱铢必较,
押车的士兵多了,他们就得吃粮,能省则省,运粮的劳役都要自带粮食。
一夥乡勇若是动了歹心,甚至能轻松将这大几万石粮食劫下,
但,从来没有过。
没人敢这麽干。
哪怕是山贼,虽然人家干得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但人家也能分得清,
腰带上绑一个脑袋和绑一家人脑袋的区别。
劫刘彻的粮,抢刘彻的钱,几条命啊,敢这麽嚯嚯?
“这地方真打不了啊...”
霍去病眯起眼睛,遥遥望向济北。
路博德点头,跟大臂一般粗壮的脖子晃荡,
“将军,凭这些人手,攻城是做梦。”
济北国境内依山傍水,天险横支,再加上现在平原水患,各河流线都肉眼可见的涨了起来,别说了渡河,连涉河都过不去。
“是呗。”
霍去病从路博德手中抢过大饼,自己吃了起来,
“谁烙的,这麽香?”
“俺娘烙的。”
“还有吗?”
“没了,这是最後半个。”
霍去病深深看了路博德一眼,
“我要是从你身上再翻出来一个,我就揍你。”
路博德可怜巴巴的看向霍去病,又是扭捏的从怀里掏出一包布,捏着兰花指小心翼翼揭开,里面是四五张油亮大饼。
香气扑鼻。
霍去病把大饼抢过,放在两人中间,用手张开测量距离,
“一拃,两拃,三拃。
你这边也是,一拃,两拃,三拃。
都一样长啊,我可摆在正中间了,一起吃。”
路博德幽怨的看向霍去病,
“将军,都吃完了,下顿吃什麽?”
霍去病抓起两个大饼,赶紧狼吞虎咽塞进嘴里,
远处尘土飞扬,一队兵马飞扑而来,
霍去病嘴里喷着饼渣,饼渣如雨,糊在路博德的脸上,
囫囵不清的说道,
“下顿进城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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