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陇西郡交於你,务必要撑到赈灾使䭾来到....”
“若是今日之祭祀无法平水灾,我冭玹当以身投河.....以身平大水,身沉心不改。”冭玹的副手,郡丞菱甄不忍恶夫误会冭玹,将昨夜冭玹的托孤之言全盘托出。
菱甄有些哽咽,双膝一弯跪倒在地,高呼道:“太尉,还请饶恕郡守,献祭缘由只有我等六人知晓,您不知我等苦衷,若是有路可走,谁愿白白害了孩子们的性命?”
“还请太尉饶恕郡守!”
在场陇西官员皆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虽然冭玹等知情人并没有解释过,可他们知道冭玹的平日行事,是个办事的好官,自然不忍他就此被恶夫杀了。
恶夫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刀已出鞘,功是功,过是过,本太尉的刀不饮血岂能白刃而归?”
张二河闻言直接将他佩刀送上,恶夫转手将长刀出鞘。
所有人神色大变,就连百姓们也纷纷跪倒在地,“太尉,求您了太尉,放过郡守大人吧。”
眼前的场面让恶夫有些哭笑不得,怎得反倒显得他像是个坏人?
“哈哈哈....”
恶夫眼神落在冭玹身上,沉声问道:“说吧,是谁告诉你祭祀所谓河伯就能平了大水,你又是付出了什麽代价,将事情原委尽数讲来。”
冭玹闻言一愣,“这...是那几位术士找到我,且为我表演了一番避水取物等手段,我这才相信。”
“至於代价,他们要五十顷良田,三座大宅...”
恶夫听见这话,满是杀机的眼神顿时看向那几位术士巫师,犹如凶狼烈虎般的眼神吓得这几个人瑟瑟发抖。
“这不是活脱脱的骗子吗?”
恶夫心头瞬间将几人定位为骗子,对几人那避水的手段更是一点兴趣都没。
"来来来,你们几人过来!"恶夫招了招手,那模样就跟招呼狗子似的。
几人看着他手中明晃晃的战刀有些瑟瑟发抖,你推我搡谁也不敢迈步先走。
“再不过来,老子就过去砍了你们!”恶夫一声暴喝。
闻听此言,这几位术士巫师赶忙迈动步伐跑到恶夫面前站定,看着他手中的战刀直咽口水。
“冭玹!”
恶夫手指摩挲着锋利的刀刃,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你蠢是蠢了点,但念在平日无错,加之百姓与各位官员为你求情,今日又没真铸下大错,本太尉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跪倒在地的官员和百姓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是!”
恶夫话音一转,声音清冷道:“可本太尉的刀都出鞘了,岂能不饮血就归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