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猴子” 猜对了。
耶——!我猜对了!“猴子” 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
唉——,美好的愿望落空了,这条子我是帮赖樱花拿不回来了。我心里一黯,满眼失落,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愿赌服输,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了一下略显沮丧的心情,抬起头来看着“猴子”,平静地说道:我输了,你有什麽想问的事情,就问吧。
正在蹦跳着庆祝自己赢了的“猴子”一听到我的话,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跟着脸上的表情瞬间骤变,那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彷佛刚刚的欢喜雀跃只是一场短暂的幻影。
“猴子” 站在原地,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动也未动。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斜斜地拉长,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扭曲蔓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他缓缓转过头,带着一脸的严肃与冷漠,眼神犹如两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我,让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他怎麽了?!不会是又发病了吧?!我怎麽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给盯上了呢?!这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本能地发出警报。
我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双手微微下垂,随时准备拔出身上的“枣影藏锋”,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局面。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用那双彷佛藏着无尽寒意的双眼,直勾勾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冷冷地问道:我想知道朱家仁到底是怎麽死的?!
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伴随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更添了几分阴森与诡异。
朱家仁?!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脑子有些懵,一时间完全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我的眉头一皱,一脸茫然地问道:朱家仁是谁?!
“猴子” 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神愈发锐利,透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愠怒,似乎笃定我是在故意装傻一般,沉声说道:这麽快你就忘了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确实是想不起来了。朱家仁,姓朱的,诶?!我脑子里想着想着,猛然想起来在清水派出所留置室的时候,“猴子”让我叫他“猴哥”,我莫名其妙的问他是不是姓孙,老石说他不姓孙,姓朱——!
莫非这个朱家仁和“猴子”有什麽特殊的关系?!我使劲甩了甩脑袋,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姓朱的,姓朱的,我认识的姓朱的,到底哪个才是朱家仁?!
我的这种态度似乎让“猴子”极为不爽,他蹙着眉头,把头抬了起来,仰望着黑暗的虚空,似乎回忆着什麽,片刻过後,嘴里缓缓开口说道:他们都把他叫做——,“疯狗”——!。
“疯狗”?!这两个字如同重锤,猛地击中了我,我的脑袋里“嗡”的一下,思绪瞬间被拽回到了L县农行劫案。
我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着,那个留着小平头的家伙,那个和赖樱花住在县人民医院同一个病房的家伙,那个和傅文正偷偷见面的家伙,那个被叫做“狗哥”的家伙,他的名字就叫做——朱家仁!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站在我身前的“猴子”,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住院部走廊里,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挥舞着的手枪,震耳欲聋的枪声,从我耳边飞过去的子弹,扎在手上被拔出来的飞刀,以及那汩汩冒着殷红刺目鲜血的胸口。
此刻,周围的世界彷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急促的心跳声和“猴子”那冰冷的目光。
一股无法言喻的紧张感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我只觉得口乾舌燥,嗓子似被烈火灼烧,不断冒烟。我本能地努力吞咽口水,喉结剧烈地上下移动,然而那乾涩的喉咙却犹如一个无底深渊,无论咽下多少口水,都难以缓解那如影随形的饥渴。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我心里不停地告诫着自己,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慌乱,竭力稳住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他是你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