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皆惊!
乾帝猛然站起,一贯沉稳的他竟然脱口而出:“你在说什麽!”
曹公公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比谁都知道,乾帝对《治民疏》之看重,对萧尔苛充满了期盼。
可现在,这份九五之尊的渴切,竟然落到狗身上!
其中带来的震憾与暴怒,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君有澜已经傻眼了:“尔苛,你,你胡说什麽!”
“现在不是你谦虚的时候!”
“此地,必须实话实说!”
钦!
金色的律令脱口而出,和刚才张首辅的律令重叠。
君有澜脑中乱糟糟的,也顾不上功能重复,显得累赘无用。
他一手提拔了萧尔苛,身上肩负巨大责任。
君有澜感觉到此人能力不错,但没到《治民疏》水平。
但作为一名老臣,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些才子在天时地利之下,爆发文才,写出一篇惊天之作。
就算後续再无可比肩作品,人们也只是失望,并不会迁怒。
而现在,萧尔苛竟然说《治民疏》是自己抄袭而来。
君有澜脑中一片混乱,骗的是乾帝,可失察的是自己。
若连这份保命符也丢失,自己怕也要尸首分离!
“说,你快说!”君有澜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高声疾呼。
“你快说,刚才是开玩笑!”
“《治民疏》的作者是谁,你快告诉陛下!”
他渴望地看着萧尔苛,希望从他口中,能露出自己的答案。
“我……”萧尔苛捂着嘴,青筋暴起,十分痛苦。
他竭力抵抗,可作为一个没有官职,只有文名的准官员。
是无法对抗两位一品大员,所施加的律令!
“《治民疏》是一处洞穴内,一位奇异女子所作!”
萧尔苛涨红了脸,试图咬断自己舌头。
可在律令之下,他哪怕求死,也得等到把话说完!
嘶!
屋内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君有澜,已经面如死灰。
他怎麽也没料到,自己强加的律令,加速了冲向悬崖的马车。
张首辅疑惑:“不对,如此一篇奇文,写出便能引发文泗泉涌,国运震荡。”
“若有人在你之前写出,怎麽可能无人察觉?”
大乾占地无数里,若是灵力,在深山爆发,说不定能瞒过旁人。
可这奇文一出,天下震动,没理由钦天监与官员无从察觉。
萧尔苛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那名女子……修为深不可测。”
“但神智有问题,没有主观,有问必答。”
“她手中还有一本书卷法宝,在我询问如何能获得大考状元后。”
“翻看法宝,并念予我《治民疏》全文。”
“我……只是背下,在大考上写出,引得天地震动。”
萧尔苛再无法阻止,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经过说了出来。
众人都沉默了,甚至乾帝的暴怒,也转为思索。
国舅爷皱眉:“你没说谎?”
萧尔苛脸色苍白,已经破罐子破摔:“句句属实。”
国舅爷乾笑一声:“事情清楚了,也没多大事嘛,不过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修士,随便能写出震荡大乾的雄文。保不齐下一步就针对我们,那可是天灾人祸……”
啪!
他一把捂住嘴,表情尴尬。
这里被下了说实话的律令,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众人也没心思笑话国舅爷的前恭后倨,脸色阴晴不定。
《治民疏》只是比《盛国策》略逊一筹,但若谁敢小看,也一定会吃到苦头。
哪个国家能拿到《治民疏》,其民生和经济,都将迎来史诗级增长。
那经过深思熟虑,精细调配的系统运作,能从根本上减少官员冗馀贪墨。
人们会在潜移默化间,就将国度打造得更加美好。
大乾国力再提高,又可以增加几亿兵卒,和十万百万官家。
一篇文,就能塑造如此强横的国度。
而只是那名神秘女子,随口说出。
若她再说个三五篇,作用不就比《盛国策》还强?
但人们想的是,若此女子被外人发现,那大乾岂不是危险了?
乾帝一个眼神,张首辅立即道:“从实招来,那名大能所处山洞在哪?”
萧尔苛的话被屏蔽,只有少数几人能听闻。
乾帝挥手:“立即去寻。”
锦衣卫立即行动,可众人还是乐观不起来。
如此一名大能,怎麽会一直待在山洞内不移动?
只盼她未离开太远,让他们有机会套近乎。
“呼哈……呼哈……!”萧尔苛喘着粗气,脸色从苍白转为通红。
他愤恨地看着蛮族少女托着的拟心怪,心中的暴怒无以言表:“你,都是你!”
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靠着乾帝的宠溺,差一步就能让苏云验血。
怎麽……凭什麽,凭什麽这个女人掏出一个奇怪玩意,复现了自己经历!
萧尔苛恨啊,从天宫摔落地府的滋味,让他面容扭曲,怨毒如恶鬼。
“你——!”他指着大祖母,“若有机会,我定扒你皮,抽你筋,啖你血肉!”
“你该死!”
大祖母也有些意外,不过意外的不是大乾人五笔,而是官家威能。
“不靠拟心怪,只是几句话就能让人说实话。”
“这乾国人讯问和监察,可要比我们厉害多了。”
大乾人在忌惮青狼部族的拟心怪,而青狼部族同样忌惮大乾的官家律令。
双方都很吃惊。
大祖母压根不认识萧尔苛,也不在乎一个“普通百姓”的威胁。
她一副受伤的模样:“刚才这位官人还说,蛮国人杰地灵,全是宝物,怎麽转眼就恨上了?”
萧尔苛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你逃不掉,你不得好死!”
大祖母勾唇一笑:“好啊,等你来北域大漠,我亲自招待。”
萧尔苛知道自己逃不掉,在这最後关头过嘴瘾,发泄痛苦。
乾帝则嗯了一声:“也是,萧状元之前觉得北域人杰地灵,正巧大乾也要和蛮国商贸。”
“你就作为使臣,出使一趟吧。”
萧尔苛怔住,随即挣扎道:“不,陛下,我——!”
锦衣卫可不管,这位已经不是乾帝的宠臣,只是一个舞弊的败坏书生。
他们立即拉住,把萧尔苛压了出去。
萧尔苛脸上满是绝望,不断挣扎:“陛下,我,我知道得太多,你不能——!”
自己刚骂完蛮国,现在又被送到那边。
这是一条比死还痛苦的路!
张首辅冷眼道:“萧状元就不必担忧了,大乾还不缺一张闭口符。”
他们有一万个办法,让人永远闭嘴。
乾帝这是愤怒萧尔苛舞弊,但功名已出,更改也是损伤朝廷颜面。
而且那位神秘女修,万一看中萧尔苛,才传下奇文。
先留他性命,送到蛮国受苦。
等找到女修,再让他永久留在北域。
萧尔苛被拖了下去,满脸绝望。
他最後看到大祖母戏谑的表情,就等着在北域再重逢了。
乾帝望向君有澜:“张首辅,你去处理吧。”
张首辅转过头,拍了拍同事肩膀,给了最後体面:“君老弟,走吧。”
君有澜打了个哆嗦,茫然地左右望了一眼,看着这个曾随意进出的御书房。
这是他来时的路,也是归去的路。
君有澜心中有些恨,但更多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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