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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少时的“梦想”全部送给了贺卿。

父亲虽然严苛却总有他的一套教子良方。

母亲年长上父亲几岁,出身孤苦少时不曾念过书,同父亲成婚后才开始读书明理,但多少也受了外祖那边的影响,目光狭隘了些还有些这世间大多女子都会有的想法,而那些想法是这个世道“教授”给她们的。

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一位很好的母亲,更是一位美好的女子。

她用最粗浅的道理告诉你做人要行的正坐得端。

她看你课业辛苦总是心疼得不行便日日做一些新奇的食物投喂你,明明胖了还要说你瘦了。

她说这世上这么多人,难道个个都是成材的吗?不成材也没关系,不偷不抢脊梁骨挺得直就行了。

母亲将丈夫和儿子当作了天,在贺卿模糊的记忆里母亲的生活几乎都在围绕着自己和父亲转,可那个温婉到有些怯懦的女人会在她儿子受欺负的时候变得那样的咄咄逼人,强势地将贺卿护在她的羽翼下……

那时候贺家的家主似乎是祖父,二祖父常年在外行商,彼时的贺卿只向往二祖父口中的那个天地:沧海、泰岳、雪山、草原,还有迥异的风土人情和饮食文化,以及那些像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故事。

贺卿迫切地想长大、想飞出去,而二祖父最常说的一句话却是:“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彼时的贺卿不解其意,如今再想来他竟也有些想落叶归根了,可他的根又在哪里呢?

要不要向殿下求个恩典,恩准尸骨还乡?

贺卿并不想知晓殿下的计划,只清楚任何一位新帝登基,都容不下这样一位九千岁,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

且不说新帝登基本就根基不稳,各方利益牵扯制衡已是心力交瘁,届时势必还有许多官员向新帝禀明对“九千岁”的不满与攻讦,于情于理都容不下这么一个所谓“滔天权势”的权宦。

再说这个权宦的存在本身就是新帝的污点。

至少接下来还有一段惬意自在的时光,不必再去绸缪算计,只需要想着下一餐吃什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更多了几分解脱。

贺卿干脆将辰月他们都叫来了,他自由了,自然也该给底下的人自由:“当初这样对你们,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

至于蛊毒我已经替你们解了,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子。

天高海阔,去江湖也好、庙堂也罢,你们的能力跟着我是屈才了。”

贺卿对家中的这些仆从倒没有多深的感情,更何况有些的还是混进来的眼线,在这贺府上若硬要说家人二字,也就只有这些从自己还是个小内侍的时候,就带回来培养的暗卫。说是暗卫,于贺卿而言,其实更像是弟子。

贺卿本就不易轻信他人,便用了这种下作的法子控制对方。

“督主,我们不走。”这句话是朔月带头喊的,她是最后跟着贺卿的人,却也是这几年来同贺卿相处最久的人。

这两年贺卿明里暗里在做些什么,这几个人都清楚,或许有想问的,但终究没敢开口,也就朔月大着胆子问过几次,剩下的都是默默做事的性子。

贺卿记得自己不是按着皇家培养暗卫的那一套去培养他们的,怎么就成了一具任人操控的傀儡,主子让他们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呢?

贺卿本以为这些人不会请求留下,他们之间也只是从属的关系。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做到“忠心耿耿”,自己不就是个例?更何况一开始自己控制他们的法子过于极端和狠毒,狠毒也便罢了,要是想皇家那样养蛊养出个工具来也不错,可又用了另一套自以为是的法子来教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