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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追究于你。”白青岫言语间颇为不耐,如此好歹也能活一个不是?虽说眼前这人是贺卿派来监视自己的,一码归一码,这次他也救了自己一命。

白青岫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又劝告道:“再者你是督主的暗卫,又何必把命赔在这。”

听及此言,辰月忙跪地解释道:“督主只是派属下保护您安全,并非是为了监视,若您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便是属下的失职,更没有脸面去见督主了。”

辰月有些明白主子为何要命自己来保护诚王了,其实他们两个人是有些相像的,明明都是狠心绝情的主,能把所有人都当做棋子,纳入他们的算计之中,可对待自己人却是极为护短的,而自己都不能称之为是诚王的人,仅仅是因为此番救了他而已。

这世间配得上督主的少了,奈何督主喜欢,眼前这人或许配得上几分,只可惜两情相悦太过难得。

那凝脂状的药膏涂抹过伤处,冰凉又刺痛的触感令白青岫忍不住蹙眉,他对辰月的这个回答是有几分惊讶的,虽身陷囹圄,却称不上慌乱或是害怕,内心深处似乎笃定了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一样,而那个人自然是被世人称作“九千岁”的贺卿。

那人虽然霸道,性格还有些反复无常,但白青岫就是这样莫名的笃定,仿佛他无所不能,也笃定了他会护着自己。

原来他的偏爱已经明显至此了吗?偏爱到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相信对方的地步。

“他是这样说的吗?”白青岫忍不住呢喃了句,那声音很轻、微不可察,他以为凭着贺卿的控制欲,断然是为了监视的。

这两年来,他私下里做的许多事情都得躲着父皇、躲着前朝后宫的敌对党派,还要躲着贺卿去做,但或许这其中的大半,贺卿都是清楚的知道的。

白青岫厉声呵斥道:“那你如今跪在这,又算得了什么?暗卫是在明处的吗?好让他们把你跟我一同关押起来?”

辰月微愣,这才离开白青岫的视线不知躲到了何处去。

半个时辰前,白青岫还被绑缚在刑架上,那些人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虽穿着里衣,但那凌厉的鞭子打到身上早就划破了衣衫,那破烂的布料被血迹浸透漫延,白青岫撑着一口气没昏过去,哪怕是死又怎么能够被他们屈打成招?

逼供的官员诱哄着他签字画押便不用再受这样的苦楚了,白青岫横眉冷对啐了他一口,那人恼羞成怒,又继续上了不少刑罚。

不知是谁的走狗,又接了谁的命令,在深更半夜私下用刑拷打皇子,虽不确定但也有了个大概的人选范围。

后来似乎又来了几个人,隐约感觉他们在私下商谈着什么,白青岫疼痛难耐,耳中嗡鸣,连视线仿佛都被血色覆盖看不大真切,自然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也是在此时,为首的官员应声倒地,像是被什么暗器击中了,在他们慌乱地拔出武器围作一团的时候,辰月破窗而入,手持利刃同他们打斗着,仿佛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将这些人都收拾了。

辰月此番出现是想带着诚王离开的,白青岫当然不能答应,他拒绝道:“若我现在逃了,岂非坐实了这罪名?”

“可殿下清楚他们方才在商议什么吗?

以防夜长梦多,不如将您……”辰月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言简意赅,白青岫却听得明白,签字画押可以作伪,自己死了便是死无对证,也少了一桩心事,父皇病重,诚王还能仰赖谁呢?

有些的暗卫的听觉总比常人要好上不少,眼前这位更是如此,白青岫扯出一抹笑来,形容狼狈却是那样的自信:“怎么?他们还能故技重施第二次?”

这便是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既然殿下不需要辰月守着,辰月便及时向督主禀报了此事。

主子说了,关乎殿下性命安危的,是需要第一时间禀报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