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站在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在京城,是到春分日时节,当太阳直射点在赤道,东北信风才会在在地转偏向力的作用下成为东南风。

东南风自春分起,直到秋分日时,太阳直射点北移,东风结束。

今日是二月二十五,算算节气,确实正是春分前后。

可这股东北信风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六军阵前、在凤明说完那句狂妄发言之后,就来了。

这也太巧了,简直就像风神站在凤明身后给他撑腰一样。

旌旗招展的方向倒转,火焰也在东南信风的作用下不断倒退。

这还不够。

众人惊诧怔忪的时刻,一道紫色闪电骤然在天边亮起,远在天角的阴云,在风的推动下裹着雷雨席卷而来。

雷声越来越近。

随着又一道刺目的电光。

永元七年的第一场春雨落下,为凤明拉开了一场盛大的帷幕。

凤明闭上眼,任由瓢泼般的大雨落在他美煞凡尘的脸上。

一把油纸伞撑在凤明头顶。

凤明张开眼微微侧头,景恒笑着看他:“水漫金山?你莫真不是个妖精?”

暴雨之下,六军动容,而二人并肩撑伞,这阵仗哪里像是在打仗?

“打开城门。”凤明轻声说:“老相识了,冯绪,你知道我输不了。”

凤明翻身上马,再度将自己置身于风雨之中,他扬声道:“我从没输过。”

淮安军士气大振!

这样大的暴雨之下,桐油燃起的火焰逐渐熄灭,只余滚滚黑烟,被东风刮向守城一方,熏得人睁不开眼。

天时、地利、人和。

这天时一项,已然站在了淮安军一方。

*

玉河甩了禁军一鞭子后,抬臂一牵缰绳,招摇地策马离去。

那禁军捂着脸:“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也敢这般嚣张!”

“她不是普通的寡妇,她是公主。”另一位禁军道:“别说是咱们,她就是要你爹做驸马,你爹也只能与你娘和离,恭恭敬敬做她驸马,你惹她做什么。”

那禁军道:“都说玉河公主懦弱柔和,我哪儿能想到,她……”

玉河不知这那几个禁军如何议论,到婉仪公主府,公主府已然燃起熊熊火焰。

冉冉烈火倒映在玉河柔和的水眸之中,玉河犹豫半瞬,目光逐渐坚定,调转马头行至荣月的公主府。

待她倒时,其余公主俱已到了,几位公主俱身着骑装,英姿飒爽。

婉仪也在,她一扫病容,身着明黄色衣衫,又恢复了曾经最常见的雍容华贵模样。

玉河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婉仪见人齐了,略点点头:“凤明此刻就在东城门,成败就在此一举,诸位姐妹,刀剑无眼,都要小心。”

众公主纷纷应声,利落上马。

“姐姐们稍等片刻,还有一件要事。”荣月束着一只漂亮的金冠,她解开身上洒金灰鼠裘:“玉河皇姐的红衣裳真好看,等我换件红色的去。”

众公主:“……”

准备妥当后,婉仪驸马李屏率领八百名东大营骑兵,护卫着八位公主赶往京城东门。

“婉仪公主驾到!”

守备军一看是李统领来了,纷纷行礼:“李将军。”

李屏道:“婉仪大长公主奉先帝遗诏迎凤明入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