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救命之恩’种下兰因。

后来凤明养在东宫长大,与景衡相伴数年,这又是一段‘日久生情’的好机会,已然如此这般得天独厚,仍不够,连最最难得的‘两情相悦’都慷慨予以。

这般都不成,可怪不到他老天爷头上。

景恒心中得意:嘿,小爷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记直球把凤明打晕哄到手。前前后后都不到三个月,还用得着十年八载的?真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人贵有恒,说到底他这名字取得好,持之以恒,恒心毅力,都落在这个‘恒’字上。

凭着恒心,他‘建立更加亲密信任关系的理论与实践’已取得【互抚宝剑】这项阶段性伟大成就,离宝剑入鞘还远吗?

不远了啊,若不是他疼凤明 ,在江城就入了鞘了。

瞻前顾后没老婆,奋勇上前生一窝。

嘿嘿。

景恒脸上倏忽露出古怪笑容。

凤明看不过去,抄起手边茶盏砸他:“跟你有何干系,你在得意什么?”

景恒单手托起茶盏,手一兜,茶水、茶叶俱被接回盏中,一个茶叶梗都没落地。

这一手功夫俊俏,凤明赞了一句:“总算练出几分成效。”

景恒出门泼茶,瞧见远处树下还躲着个人,他眯眼一看,可不是月娘,他回过身问欣苧:“月娘在树下干什么呢?”

欣苧哎呦一声,她把月娘忘了个彻底,忙福了一礼:“凤明大人,我先去送姑娘回房。”

“去吧。”凤明起身到门口,蹙眉看着月娘。

景恒站在他身后:“很像是不是?”

凤明微微失神:“我不懂。”

景恒轻笑一声:“你叫我声好相公,我告诉你为何他不敢说。”

凤明回头白了景恒一眼:“你爱说不说。”

“爱说,爱说。”景恒松松拥住凤明:“他不敢说,帝王的钟情和偏爱会害死人。他还没做皇帝,朝臣就这般算计你、算计他,等他荣登九五,执掌天下,他对你的爱会更引人忌惮,你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明争暗斗、阴谋诡计充斥在权力中这些与王位皇权相生相伴,无处可躲。

齐圣宗景衡最终死于毒杀,这也证明了他所思所虑不错。连皇帝都敢杀,为了争权,还有什么是那些人做不出的吗?

景恒握住风明的手:“还好我只是个无用的世子,还要靠督主庇佑,你可不要始乱终弃,否则我会很惨的。”

凤明转过身,仰头看着景恒:“你要做了皇帝,你也不说吗?”

“我不做皇帝。”景恒凝视凤明,没有直接回答。

凤明心下了然,垂下眼眸掩住失望:“原来你也不会说。”

景恒宛若装了一只‘凤明情绪探测器’,即便凤明面无表情,他也能感受凤明的情绪,何况凤明现在的失落都浓成雾了,丝丝缕缕的逸散出来,藏都藏不住。

他抱紧凤明,立即改了答案:“当了皇帝也说,当玉皇大帝都说。”

凤明问:“那旁人要忌惮我、算计我呢?”

“是我答错了,”景恒告饶道:“我的凤明是大将军、是九千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敢欺负你,一剑捅个对穿,再砍了他狗头,好不好?”

凤明这才有几分满意,将头靠在景恒肩上:“理应如此。”

景恒拍了拍凤明:“不许想他们了,只许想我。”

凤明失笑:“我才没有想……”

他收了笑意,轻声说:“我是在想,景俞白到底是谁的孩子。”

景朔的谋反透着离奇与诡异,他为何要带兵冲进皇宫?

如果景俞白是他的孩子,那一切都说得清了。他若不带走景俞白,那么当景俞白身份大白的一天……那可真是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