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圈子?

薛姚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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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家小院里挂满了七彩琉璃盏,薛姚仍不可思议:“陆子清,我一直以为那位是很凶的人呢!”

陆子清剪断一截灯芯:“传言不可尽信。”

“世子爷让赔了十盏灯,可督主一盏都没要,只提了那盏坏的走了……他们感情真好。”

陆子清笑了笑:“咱们感情不好吗?”

薛姚瞥见陆子清手上被踩出的擦伤,心里暖暖的:“你在人群中喊出那般的话,真羞人。”

陆子清坐在薛姚身边:“你亲亲我,我告诉你为何他不直接说自己是谁,反而绕圈子。”

“嘴角都被打破了,还想这些事。”

“我说的是亲脸,你想什么呢,真羞人。”陆子清学着薛姚说话,附身亲了亲薛姚的脸:

“世子爷看着不像暴躁人,袁成章骂他好色他混不在意,可袁成章不干不净说了那位,世子爷一下就怒了。”

薛姚啊了一声,绕过弯儿来:“他在跟我炫耀!”

陆子清笑着点点头。

薛姚把头搭在陆子清肩膀上,双腿一晃一晃的。心说炫耀什么,我的也很好。

这话不假,他的要差,凤明也犯不着跟他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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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明来了趟金陵,就干了一件事,把袁知府的儿子送到缉事司做洒扫太监。

说来也是袁成章倒霉,作威作福惯了。

这凤明二十年不来一次金陵,贪官叛臣都没撞上,偏偏把他这个小小衙内给收拾了,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边景恒和凤明才回淮安王府,京里传来消息催凤明回去。

七月流火,凤明懒得动,在淮安王府过着养老般的生活,他都不用自己开口说话,他撇一眼金豆。

金豆被凤明训练得宛若肚中蛔虫,声音清脆,问来人:“甚么大事能劳动督主大驾,难道督主不在,内阁也无用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厂如今提督朝峰。

朝峰道:“事关重大,圣上的生母病了。”

凤明一抬眼,金豆立即说:“督主又不是大夫,传太医看过就是,何至于你亲自跑一趟?”

凤明满意地点点头。

景恒不由好笑,在一旁摇扇看戏,正是凤明送他那把,平时出门从不舍得带,只有在家里才拿出来。

朝峰答:“只是风寒,现已无大碍。只是圣上的生母,属下查了她的底细,这女子唤作‘月娘’,曾经是扬州教坊中□□的瘦马……”

摸黑齐圣宗的机会不容错过,景恒嚯了一声:“先帝爷路子很广啊。”

凤明抬眼警告地瞪一眼景恒。

金豆老老实实地翻译:“闭嘴。”

朝峰接着道:“十二年前,被当时的扬州知州邱赡买了下来,送到了京中。”

“邱赡?”凤明来了几分兴致,邱赡如今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库,与东厂走的很近:“他送给先帝的?”

“并非如此,邱赡把月娘送给肃王,先是养在肃王京郊的别苑里,一年后,被先帝接到了枫林别苑。”

“兄夺弟妻?”景恒兴致更高:“我倒想看看是何等绝色,竟如此倾国倾城,引得我两位小堂兄争先抢夺。”

景恒说完这话,朝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了眼他,景恒也没读懂这一眼的意思。

直到五日后来到枫林别苑,亲眼见到这位‘月娘’,景恒才恍然一惊,读懂了那一眼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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