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沉吟道:“当然是了,秦灭六国之前,淮安也是楚地嘛。”

凤明:“……”

刘樯挠头:“你是淮安人?你到底是谁,为何还要管南直隶的事情。”

“啊……”景恒叹了口气:“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刘樯愤怒地看着景恒,好似一只生气的熊宝宝:“那你从头说,我把你当真兄弟,你可不能骗我。”

真兄弟这句叫景恒再说不出搪塞的话,他后退三步,坦诚地说:“我也把你当真兄弟,宥持是我的字,我本名景恒……”

“啊?”刘樯嗷了一声,拍案而起:“你姓什么?”

景恒再退三步:“景。”

刘樯一个跨步,抓住景恒肩膀:“你是皇族?淮安?你是淮安王世子?嫁给太监那个?”

“我倒是很盼嫁……”景恒掰开刘樯的熊掌,看了眼凤明:“但是人家还没娶呢。”

凤明转过身,背对景恒。

“他娘的,你们姓景的真会玩,逗我是不是!”如此打击之下,刘樯气极狠狠跺脚,房子似乎都震了一震。

他虎目含泪:“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利用我……”

景恒本以为刘樯会狠揍他三拳,万万没想到竟给气哭了,他连忙上前解释道:“我从没骗过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楚人治楚,将来大齐在这里设置新的府州,地方长官定有你们楚人,还封你做大将军,好不好?”

“我不用你封。”刘樯推开景恒,哽咽道:“你还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就是王侯,还说出这种话。你是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没骗你,你看啊,如果一个穷人说有钱没用,你会信吗?但一个有钱人说,是不是就可信很多。”

凤明背对着二人,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景恒接着说:“我是真把你当兄弟,难道你因为我是世子,就不和我做兄弟了?”

刘樯打了个哭嗝:“你……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自叹不如,不配和你做兄弟。”

景恒晕头转向,好言哄了半天,还硬受了刘樯一记老拳,才叫刘樯勉强接受,别别扭扭地和景恒和好。

比凤明还难哄,景恒揉着肚子,在心里叹了句。

“那我走了,给我写信。”景恒牵着瘦马,走出大门:“走了。”

“我才不送你。”刘樯打景恒使了全力,现在有点后悔,怕把他打伤,碍于面子不肯直说,拐着弯地问:

“你伤的不重吧,别叫你那凶相公瞧见,回来找我麻烦。”

凤明已经走出五步远,听见这话,又转过身,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刘樯。

病秧子一看刘樯,刘樯就脸红,还好满脸胡子,倒也不显。

因前一刻才和刘樯保证再不骗他,景恒斟酌着用词,他以拳抵唇,清了清嗓:“没事,他,他也……不管。”

刘樯打他时,凤明确实没管,甚至觉得他活该,这总不算撒谎吧。

坦明他自己的身份,已叫刘樯哭了半晌,又哄了许久。若是把凤明的身份也说了,今天可能就走不了了。

还是不说了……这不能怪他……吧。

刘樯听景恒说没事,放下心来,又听景恒那太监相公不管他,愤愤不平:“早听闻那位心狠手辣,好吃人心……”

“咳咳咳”景恒嗓子里好似塞了鸡毛,疯狂清嗓:“闭嘴吧,我走了。”

刘樯当景恒不愿提起,有些遗憾,景恒兄弟龙章凤姿,与神仙都相配,可天不遂愿,姻缘簿上点的是夜叉。

可惜啊那诗怎念来自?恨不相逢未嫁时?

刘樯喟叹,直到再看不见景恒二人才反身回府。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