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呆若木鸡。

“呵呵呵……”一阵娇笑从屋内传来,景恒宛若误入盘丝洞的唐僧,躲到了凤明身后。

凤明:“……出息呢?”

彩墨缓步走出,声音又柔又媚:“你成日板着脸,小公子没见过我这般,看呆了有什么稀奇?”

景恒问:“您能好好说话吗?”

彩墨:“……”

他一转身:“先进屋。”

这三个字完全是低沉的男音。

景恒:“!!!”

他凑在凤明耳边,小声说:“他真是男人。”

凤明面无表情:“……我认识他快二十年了,我知道他是男人。”

景恒的人生观被女装大佬冲碎,正在重建之中。

凤明入宫时起名叫做‘彩宝’,这位美女大哥叫‘彩墨’,明眼人都看出来是一个批次的。

“高祖驾崩后,我把他送到江城做探子,他……”凤明深吸一口气,东厂厂役在妓院卧底,卧成花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他沉了几次气才把话说完:“他为东厂探听到了许多绝密消息。”

“在床上,男人的嘴会松一些。”彩墨轻轻甩手,臂弯间臂纱蛇一般飞出,卷住景恒的腰,将景恒拉进房间,又一挥关上房门。

彩墨站起身,单膝跪地,沉声行礼:“见过督主。”

凤明坐下道:“起来吧。”

彩墨利落起身,虽仍着着女装,却一丝女气也无,连眉眼都英气了几分。

景恒咬着手:“你还和他们……”

凤明抬眼冷冷看景恒,带着几分杀意。

景恒做了个求饶的手势:“求你了,让我问吧,我真的太好奇了。”

虽然很不明显,但凤明确实是翻了个白眼。

彩墨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督主,您终于想通了。及时行乐嘛。”

凤明:“……”

景恒有些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个乐应该还没行,但我们确实……要成婚了。”

“噗。”彩墨一口茶水喷出来:“你就是淮安王世子?”

淮安王世子被赐婚给凤明的瓜,不远万里的传到江城,这次换彩墨好奇了。

二人一对眼,景恒想问彩墨如何当上的花魁,彩墨想问景恒如何勾上的凤明。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相互传递一个消息‘私下详谈’。

凤明的太阳穴猛跳:“说正事。”

彩墨颔首道:“是,俱属下探查,楚乐侯有自立之心,他控制了南直隶数位知州,策划于金陵即位,与大齐临江而治。”

“这消息怎生不报?”凤明问。

“我们的鸽子,飞不过淮河。缉事司在几处重镇的势力,几乎全被替换,下面的缉事署不明所以,反倒在为那些人办事。今年楚地受灾严重,只是灾民越不过江城,被死死控制在楚乐侯封地之内。庐州知州谎报灾情为楚乐侯骗取赈银,前往金陵与淮安的灾民俱是叛军假扮。”

景恒猝然一惊。

彩墨见状道:“世子爷安心,此事谢停已然知晓,按他的脚程,此刻应该已将消息带回淮安了。”

凤明微微皱起眉:“楚乐侯没兵,他那什么自立为王?”

彩墨答:“他操练了一支……陷阵军。”

“陷阵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