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比了个ok。

汪钺以为是三百两的意思,美极了,乐呵呵的下去了。

经此一事,谢停一跃而成京城庶子圈的领军人物不说,还成了东厂的摇钱树,厂卫们知道景恒出手大方,恨不能谢停天天惹是生非、倒霉到家,好叫世子爷差遣他们去给谢停解围,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使他们照顾弟弟。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

今年,天寒得早,才十月半,京中就下了场雪。因凤明畏寒,宫中早早烧起了地龙。

这日凤明拧眉看着账册:“才十月,烧甚么炭,把这项裁了,下月再说。”

这薪柴银一月就要八百两,时近年下,处处都要使银钱,能省则省罢。

“别裁啊,”景恒拿过账本:“皇上还小呢,伤了风寒可不是小事。”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千两银票,连着账本一同递给内官监掌印:“有劳公公采些好炭,宫中嚼用多,若银钱倒使不开,只管找我,万不能委屈皇上。”

内官监掌印张平双手接下,恭敬道:“多谢世子爷。”

能坐到掌印的,哪个不是伶俐人。皇上还小不错,可小孩子火力壮,伺候皇上的太监都说皇上不让烧炭,烧了热。

宫里怕冷的主子就上面这一位,景恒自己贴钱为了谁,张平岂能看不出来。

张平道:“柏罗炭无烟,烧着有股子松香,是顶好的,奴才这就派人采买些来,供着两位主子使。”

张平退下后,凤明才道:“宫里花钱的地方数不清,你还能处处贴补不成,往后别这样了。”

景恒笑道:“能使银子解决的事都是小事。”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一千两而已。我也没甚用钱的地方,上次拿银票出来。还是我初到京城时,因进不得宫,还想给严大人送礼,谢星驰没让,这才罢了。”

不过是三、四个月前的事情,回想起来好像已许久了,凤明也笑:“托锦衣卫给锦衣卫行贿,也就你想的出来。”

“谢星驰当时也这般说的。”

“你打算送多少?”

“五百两。”景恒答。

“什么?你可知……严笙迟的年俸,折成现银还不到二百两,你好大手笔。”

景恒是真不知大齐物价,他乍听之下也吃了一惊。

这么算来,宫里烧炭,一月要烧进去一个三品官四年的俸禄,难怪凤明会觉得贵。

景恒又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凤明:“身上带的就这些,侯府里还有些,我派人取来,都给你。”

凤明接过来扫了一眼,揶揄道:“好有钱。”

“以后钱都给你管,”景恒笑:“若叫你觉得钱不够花,便是我没本事了。”

凤明把银票还给景恒:“你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淮安侯给的。”

“……”

景恒:“我现在开始赚钱,你帮我想想,什么法子来钱快。”

赚钱的法子……

凤明作势沉思了会儿:“捐纳卖官罢。以后赀选之事,你便管着吧,回头我拟几个虚爵给你拿去卖。”

赀选便是卖官的官方说法,本质都是朝廷出卖官职、爵位用以聚敛财富。

卖官鬻爵自古有之,卖的多是虚爵,不掌实权、不发俸禄。但在古代,有了官身便和平民区别开来,赀选市场非常广阔,官方虽有定价,但粥少僧多,每个虚爵都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