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兄,跟你打听个事儿,先帝是个怎样的人?”

“躬亲听断,雷厉风飞, 胸怀宽广, 是位圣明的君主。”景旬砖头吩咐下人去取烫伤膏:“怎忽然问起这个。”

景恒盯着手上的水泡心想,胸怀宽广?

不见得吧。

他轻咳一声, 看看四下,凑到景旬耳边悄声问:“他和凤明是不是那个?”

景旬瞪大双眼, 哑然半晌, 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我可没听说过啊,他们就是有……也不是我能知道的事儿啊。”

景恒嘁了一声:“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要有,我准告诉你。”

“那你有吗?”景旬立即问。

景恒难得有几分腼腆, 低下头,拿靴子来回蹭地下的土块儿:“差一点。”

景旬看景恒简直像在看个勇士, 追问:“差哪儿了?”

景恒推开景旬的头:“哎我说小堂兄, 你个大男人怎这般猎奇, 说了成了我准告诉你,我不仅告诉你,还要昭告天下呢。”

“哎呦我的天,”景旬去捂景恒的嘴:“你是不要命啊,什么往外说。还昭告天下,你要登基啊你。”

说完,景旬想到什么似的,上下打量景恒:“你不会真想……”

靠凤明谋朝篡位吧。

算起来,淮安侯是高祖继后所出,与仁宗虽不非一母所出,却是正经嫡子。正因如此,高祖为断其夺嫡之心,连藩王都没封,只封了个候,也算保全了他。

但现在不同了,别说仁宗,仁宗的儿子都死得差不多了。而景恒呢,是淮安侯的嫡子。往上论,还是景恒根更正更近呢。

凤明既然能扶持景俞白,为何不能扶持景恒?就算凤明曾效忠先帝,但先帝都死多久了,对凤明的影响,还能有眼前这个活人大?

景旬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谱。要不景恒好好的缠着凤明作甚,一个太监,容貌再艳,也架不住阎罗性格。

景恒冒死接近,除了那至尊之位,确实想不通还能为了什么。

若只贪美色,那普天之下,纵他凤明颜色绝顶,无人能出其右,那还能比命重要?

景恒果然计谋深远,只可惜他哥怀王不够风流倜傥,不比景恒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使不出那美人计去迷惑凤明。

拜过太庙,一行人又去凤明处。

众大臣跪在道观外,颇有些不见凤明不起身的架势。

凤明由得他们跪。

景沉和景旬借着景恒便利,进了道观喝茶,不用跪在烈日底下。

谢停沏了茉莉花茶端上来。

景恒接过茶盘:“兄弟你别忙了,歇着去吧。”

谢停看见景恒手上烫了好大个泡,挑挑眉。

景沉喝了口茶,盏中茶水半生不熟的,茶叶都没泡开。谁给怀王喝过这种茶,他把茶杯一撂,阴阳怪气:“世子爷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啊。”

景恒莞尔:“都入了道观还摆甚架子。”

景沉被噎得一怔,他比景恒年长十余岁,在景恒面前总不自觉摆出长辈姿态,谁知景恒一点不吃这套,心说不愧是攀上了凤明的大腿,连他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怀王以己度人,怎知景恒请他二人进来无非是因为和景旬玩的不错,没他那么些心思。

景沉却当景恒所图甚大,以为景恒定是希望凤明归朝掌权的。

二人话不投机,景恒留下句有事,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