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拥紧凤明:“好,都听你的。”

凤明回避,景恒没法子,反正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依景恒看,这就是成了。

管他凤明认不认,反正人都在他怀里了。

虽是这般安慰自己,景恒还是心慌,叮嘱道:“没全成,也至少半成了,你可不能再和别人好。”

凤明靠在景恒怀里,不知为何有些犯困。他没应声,靠在景恒怀中,闭上眼,总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俘获了他,像张网,兜着他往下沉。

情丝难斩,景恒少年心性,执着无畏。

凤明心道,且由他折腾,只消自己定了心,只不答应和他相好就是了。

撞了南墙,也就回头了。

景恒又叮嘱:“还有,你以后生气,只管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可别在牵扯旁人了。”

凤明抬起头:“打谢停,你心疼?”

“他还是个孩子呢,”景恒道:“差点叫打死了,谁看着不心疼。”

这回答凤明有些满意,他靠回去,又阖上眼:“打不死,他功夫好着呢。”

景恒摘下凤明的冕冠,冕冠有些分量,给凤明额上勒出道印子,景恒轻轻揉着:“你昨日穿得那般神气,还威风凛凛地打人给我看,是不是想吓跑我。”

凤明耳尖微微发热,他耳朵愈红脸愈冷:“我就是喜欢打杀别人。”

景恒瞧着着实可爱,想去亲,又忍住:“别说是喜欢杀人,你就是喜欢吃人我也喜欢。”

凤明有些奇怪:“我为何要吃人。”

“坊间传闻。”景恒见凤明困了,轻声哄:“去塌上睡会儿,我给你捡有趣的讲。”

凤明靠着他,懒得动:“你身上暖。”

景恒轻笑:“定是屋里冰盆放多了,我叫他们撤下去些?”

凤明摇摇头,坐到塌上,解开两颗襟扣一躺,闭了会儿眼,又睁开:“不困了。”

景恒搬了小凳,坐在榻边:“我陪你说说话。”

凤明抬手挡住光,挑剔道:“太亮了”

他唤道:“双喜,打帘子。”

双喜应了声,把窗前竹帘解下,屋内骤然暗下来。

凤明皱眉,又唤双喜:“打扇。”

景恒从双喜手中接了扇,轻轻给凤明扇风。

凤明仍不满意:“双喜,水。”

他不易入睡,总要在睡前折腾一番,双喜早已习惯,端来茶伺候凤明喝了,立在一旁等吩咐。

凤明一翻身。

景恒道:“别叫双喜了,你有什么吩咐,直接和我说就是。”

凤明十分烦躁:“燃些香罢,我睡不着。”

景恒点上香,坐回来接着给他打扇,凤明皱着眉,毒素折腾的难受,他睡不着。

“怎还闹觉呢?”景恒手捂上那对潋滟双眸,凤明睫毛颤颤,轻轻刮着景恒的手,露出的小半张脸上仍带着些不悦。

“我接着给你讲许仙的故事罢,上次讲到许仙将伞借给白蛇后……”

白蛇传的故事徐徐铺展,景恒的声音不紧不慢,讲到还伞,凤明呼吸渐沉,睡着了。

景恒守着他睡,也起了些困意,他支着头,阖上眼,坐在矮凳上,二人呼吸混在一处,面对面地睡了。

自得知景恒被凤明留在宫中,小皇帝景俞白心里就装了件大事,时刻想着去找景恒玩。

景恒现下住的紫和宫,离东宫不远,隔着本该皇帝住的太和宫。不过齐圣宗景衡死后,太和宫一直空着,景俞白没搬进去,他父皇、皇祖父都死在那里。

昨日凤明生气,景俞白不想触霉头,下了朝会老老实实地读书、写大字、背文章。

今日不用上朝,景俞白上午写完大字,屁股上就长尾巴,他坐不住,眼巴巴望着紫和宫的方向。

大宫女鸾枝当他耐不住暑热:“今儿小厨房新做的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