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燕势强时,外族也会抓中原人做奴隶。这是历史的必经阶段,不是一个人、一件事就能改变的。

冯尚书混不在意,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九千岁办事利索、直接,把事情吩咐下去……办不好的……杀。”

冯尚书掌管吏部,对凤明选人用人很是了解,他手下的侍郎小声解释:“做的不好的,都杀了,惨;做的好的,一步登天了,又成了阉党,也不好听。”

景恒:“‘阉党’这个词,是可以说的吗?”

席上众人都笑了:“你们南方人胆子就是小,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能现在就提着刀来杀你不成”

景恒也跟着笑:“那他心胸还很宽广嘛,若是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定是要记恨的。”

众人又笑。

郎中陈川流嗤笑道:“本就是阉人,还不许人说嘛。”

景恒脸上笑意渐淡,这些人的语气神情轻蔑,好像宦官就不是人,就低人一等。

外族人瞧不起、宦官也瞧不起,迂腐傲慢,自命清高。

又饮过几轮,景恒见众人醉得紧,趁机打听:“你们知不知道,有个内监叫做彩宝的,后来改名了。”

不出所料,席间之人皆答不知。

这几日下来,景恒几番询问都不得果,难道真得去宫里查金册?

他又问:“那你们知不知道,有谁和太监要好?”

景恒问得隐晦,却仍有人听懂了。

有人身出小指:“您说这个?”

景恒应了声。

那人小声在耳边景恒说:“玩儿太监的,还真少,这太监在宫里,旁人想摸也摸不到,您还有这兴趣呢?”

他看景恒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变态。

景恒:“……你细说说。”

“要喜欢走旱路,我带您去小南楼,这……这内监……您不要命了。”那人四处看看:“这儿没法说啊。”

景恒了然,知道这想必是涉及辛密,不是骂句‘阉党’这么轻的事儿,那人不敢说。他一点头:“您哪位,我改日单请您。”

那人笑笑:“景旬。”

一听姓景,景恒来了几分兴致:“亲戚啊。”

景旬又笑:“不敢,我是怀王的庶弟,哪里算是您的亲戚。”

论起来,怀王算是景恒的堂兄,那景旬自然也算是景恒的堂兄弟。然而大齐嫡庶尊卑有序,崇尚正统,嫡子可将庶子当做下人使唤,不得嫡子喜欢的庶子,过的可能连下人都不如。

皇室更是如此,庶出的孩子不上玉牒。

景旬若不是占个皇家庶子名头,连和他们同席的机会也无。席间,众人对景旬并不尊重,景恒才没看出来席上还坐着位皇亲国戚。

景恒看这些人委实可笑,外族瞧不上、太监瞧不上,连皇室庶子都瞧不上了。

一群酒囊饭袋还挺有优越感。

心中厌烦,推了酒杯:“回府了。”

众人醉醺醺地拉扯他:“别走啊。”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