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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如年 游瓷 4226 字 5天前

其实这话说得也很明白,胜算颇大,那两成的凶险几乎可以不计。但顾年遐只在意这两成,哪怕是一成不到,他也会担心。

“另外还需一些制麻沸散的药草,稍后我写下方子,狼王殿下倒是可以去按方抓药。”甘令望见他忧心忡忡,便又道,“药材熬煮须严格按照时辰与火候,那位唐嶷长老精于此道,你可以问他。”

晏伽捏了颗梅子干丢进嘴里,满不在乎:“我命硬,死了多少回都死不成,别怕。”

一旦林惟竹知道此事,苏获和丘屏、凌绡那里就都瞒不住了,晏伽只觉得自己立刻成了一尊岌岌可危的泥菩萨,被勒令安分在山塘养伤,不准再胡来硬干。

“我不服。”晏伽终于忍不住抗议,“你们不让我出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该庆幸钧儿现在还不知道。”苏获难得如此阴阳怪气,“否则你会被一天灌十碗药。”

晏伽随口问:“他到底做什么去了?连个信也没往回捎吗?”

苏获摇头:“当时他和你们同行,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先前那位桑掌门在越陵山时,钧儿倒是日日和他在一起。”

不过很快怀钧就赶了回来,晏伽一见他,便看出那股子掩不住的失魂落魄劲儿,忍不住问:“人追上了吗?”

怀钧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走到一旁坐下,整个人颓靡不已。

“你不会挨他打了吧?”晏伽试探着问,“那小子能打得过你啊?”

怀钧叹气:“没有,师父,是我放他走的。”

他说完沉寂了良久,又喃喃补了一句:“他走了,师父。”

怀钧当时的确追上了桑岱,只是对方心绪未平,说什么也不肯随他回去。后来桑岱也算是无所顾忌了,带着怀钧回了一趟不留行的山门,将一切尽数告知了他。

桑岱原本只是个在摸金盟中打杂的小弟,向来胸无大志,为一口饭吃也就忍了。后来那伙盗墓贼不知从哪听说不留行的山门下有一处大墓,只要能摸走一点,后半生便衣食无忧了。

但他们起初并不敢贸然对不留行出手,毕竟这个隐居山中的门派看上去也有几分深不可测,于是就先派桑岱前去假意拜师,再暗度陈仓,慢慢摸清山门的实力。

桑岱虽说十分不情愿,却也被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去了。他到了不留行之后,那位老掌门非要说他有先天根骨奇缘,一口咬定他就是山门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一定要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

于是桑岱只能无奈天天被逼着晨起练剑,即便赖床也要被拎起来,逐渐便忘了卧底在此的本业。没想到不过月余,他竟然真的结了丹,并被老掌门收为亲传,寄予厚望。

“他学成之后,把自个儿山门给屠了?”晏伽难以置信道。

怀钧摇头:“不,他卧底数月,半点消息都没打探出来。但摸金盟的人却自行摸清了不留行的老底,发现整座山门无一例外竟全是庸才,包括老掌门自己也是,即便结了丹,也不比没有修为的凡人强到哪里去。某天桑岱从外面挑水回来,才发现山门已经被尽数屠净,老掌门唯一留给他的,就是那把‘不留行’剑。”

所以桑岱自那以后便无时无刻不在愧悔,这几月里他早已将不留行当做自己的师门,也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意识到凶险。曾经的那些同伙无一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极恶之徒,他若是早些示警,也不至于害死满门的人命。

直到在东湖城被那群盗墓贼撞破,他才彻底被扯回了自己的愧疚之中,重新变回了那个唯利是图、人人唾弃的小贼。

晏伽也拿这事为难,毕竟小孩子的事,他怎么琢磨得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