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心中再怎样惊涛骇浪，蒋千昭面上都伪装得滴水不漏。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试探，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认出这个改变面容的omega是否真的是郁净，试探郁净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还是不肯说实话么？”维尔希慢慢地走到了郁净身前，用手中折成的纸张轻佻地勾起了郁净的下巴。

郁净一言不发，维尔希打的算盘他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更不能暴露与蒋千昭相熟的事实。

明明蒋千昭和郁净两人没有任何的接触，却都对对方的想法了如指掌。

料到了郁净的不配合，维尔希一把扯下蒙在郁净眼睛上面的锁具，那双因为长时间得不到休息布满血丝的双眼暴露在了蒋千昭的面前。

与此同时，郁净的视线适应了突然的光亮，一片白光之后，也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恋人——蒋千昭。

目光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又好像一切都说了，但表面上他们的目光只是接触到了简短的一瞬，其中的情绪维尔希并没有捕捉到。

“认识面前的这个人吗？”维尔希问。

郁净喉结上下滚动，嘶哑道：“认识。”

“说，延西军队的机密消息，你怎么会拿到手里？”维尔希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郁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毒蛇在‘嘶嘶’吐着芯子。

郁净闭上了眼睛，维尔希的目的他再清楚不过，这几天他没少找自己，他想要自己做伽马国和西塔国的棋子，将蒋千昭牢牢按回原地，但这绝不可能。

就算有多少人来审问自己，自己的回答都永远只有一个。

“从你的身上拿到的。”郁净的语气毫无波澜。

维尔希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蒋千昭，好整以暇地问道：“延西将军，你会信吗？”

蒋千昭笑了笑，望着郁净的那双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其中真正的模样，他没有说话，但是下一秒，他却猛地掐上了郁净脖子上的那个颈环。

脖子骤然被人掐住，郁净本就苍白的脸充血涨得通红，而颈环下那一小片的白皙也泛着不自然的红色，他的喉咙更痛了。

颈环突然遭到袭击，闪着不正常的红色光辉，警报声骤然响起，一股电流顺着郁净的颈环攀沿而上，一直攀爬到蒋千昭泛起青筋的手上。

郁净全身上下沐浴在淡蓝色的电流之中，浑身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手腕和脚腕处的缝隙收紧再次留下红色的痕迹。

啧，蒋千昭猛地松开了手，甩着有些发麻的掌心，看着面前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omega，omega像是濒死的鱼，用哑到不行的嗓音喘着气，双眸湿漉漉的看着面前的蒋千昭，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无比可怜。后者双眸一片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看起来像是很蠢的样子吗？”蒋千昭笑了，“一丘之貉而已，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戏。”

蒋千昭又捏住了郁净的脸颊，将对方的头微微提起，从维尔希的角度看上去像是要去亲吻，可当他眨了眨眼睛再看上去时，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一瞬间捕捉到的感觉。

维尔希听到这句讽刺也并不恼怒，只是慢悠悠地说：“将军的意思是这个omega背后还有人？可是不给点惩罚又怎么会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呢？”蒋千昭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决绝和狠厉，换做是别人说不定就信了，但出于某种直觉，维尔希认为蒋千昭绝不像表面上的这样简单。

这个试探还不够。

面对朝夕相处过的伴侣，蒋千昭甚至还对郁净动过情感，维尔希不相信郁净就在面前，蒋千昭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除非这个人极端冷血，即使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郁净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