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的。
有钱人家的少爷看不起穷书生寒酸,穷书生也在心中暗暗嫌弃他们铜臭, 不过是得了太祖皇帝的恩典,才有幸参加科举。
苏家在江南也算数得上名号的人家,苏琼楼刚到龙跃亭, 就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打招呼。
阳光下, 他肤色格外白皙,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比寻常女子还俊俏,脸上的伤痕早已无影无踪。
苏琼楼在人群簇拥下神采飞扬,言谈举止大方有礼,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单看这张脸,任谁也猜不出苏琼楼是个薄情寡义,能坐视养母被人害死的卑鄙小人。
“最近怎么没见苏兄到书院中去?难道在家里请了名师,有意在这次雅集上一鸣惊人,让我等叹服,哈哈。”
打趣苏琼楼的是城中百味楼的少东家董睿平,年纪只比他小一个月,也通过了童生考试,但名次要比苏琼楼差一些。
董睿平自认天资聪颖,在读书上很有天赋,稳压一同进学院的同窗一头。
直到苏琼楼进了学院,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比他差上一截,这让董睿平很是不平。他一直觉得自己资质比苏琼楼好,对方只是家里有钱,舍得拿钱聘请名师而已。
往日里,面对董睿平带着酸气的打趣,苏琼楼只是一笑而过。
但最近他在家里受了不少折腾,好不容易出来散个心,刚找到几分过去的意气风发,被董睿平这么说,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谈不上一鸣惊人,此次集会邀请了江南一带才子,像你我这样的小小童生,理应万分谦逊才对。如果一心记挂着一鸣惊人,只会贻笑大方,董兄觉得呢?”
董睿平没想到他就是浅浅的拿话刺了一下,就被苏琼楼当面教育,脸皮瞬间烫了起来。
“说得好,我们这些人在读书一道上,不过刚登门入室而已,怎么好意思在人前炫耀。”
“要说起才子,当属曹二公子,他还未弱冠便考过院试成为秀才,假以时日必能金榜题名。”
百味楼论财力远不如苏家,众人几乎一面倒的站苏琼楼,还趁机恭维起了知府二公子。
“二公子不仅文章写得精彩,诗赋同样令人惊艳。前不久他写了一首咏山中古寺的七言绝句,风格闲雅,构思精巧……”
“你说的诗我也听过,念一遍唇齿留香,浑然忘俗,仿佛身临其境。”
苏琼楼见众人吹捧起曹二公子,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心中暗道声马屁精。这些夸二公子的诗,恐怕大部分连一句诗都念不出来,只会夸一些泛泛之言。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朗笑声:“诸位兄台过奖了,不过是随性写下的浅陋小诗,当不起如此夸赞。”
“要说起才华来,我这位从京城远道而来的魏晏表哥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连我两位表妹,也都兰质蕙心被赞有咏絮之才。”
曹二公子笑着从远处走来,一句话将身边贵客夸了个遍。
“哼,牧云哥的意思,是小妹蠢笨不堪,不如两位姐姐聪明了?”
曹牧云身侧同行着几位衣着同样华丽的贵公子,其中一位头戴玉冠,下巴微抬眉眼中带着几分桀骜。
贵公子身旁是三个姿容甚美的少女,一个身穿粉色襦裙打扮娇娜可爱,一个穿着淡紫色裙衫发饰简单眉目清冷。
还有一个与曹牧云生得有几分像穿着身鹅黄色衣裳,脸蛋圆圆的眼睛乌溜溜的像葡萄,说话的正是这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