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虽然有几分公子哥的娇气,但鲜少口出恶言,更不会将狗奴才这样的粗俗字眼挂在嘴边。
再加上江南水土养人,苏琼楼生的细皮嫩□□红齿白,任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公子如玉。
如今的他少了几分清润,多了几分躁郁,在同阶层的人面前还能收敛一二,在下人面前几乎毫不遮掩。
面对苏琼楼的呵斥,小吴迟疑了一下,眼神看向胡子斑白的陌生老大夫。
老大夫穿着上好的贡锦,留着长长的胡须,负手而立时,自带几分傲然之气,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小吴挠了挠头,正要回院里问话,便见邱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
“夫人发话了,都进去吧。”
苏琼楼看都不看邱嬷嬷一眼,大踏步的往院子里走。
邱嬷嬷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难过,那个她抱在怀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呢。
何柔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路过邱嬷嬷时,她停下脚步,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话:“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本分,认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子。”
“苏家的主子,自然是老爷和夫人,总不会是哪个外人。”
听到邱嬷嬷这么说,何柔嗤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时隔多日,母子重新见面,却无半分温馨感。
苏琼楼板着脸,直挺挺的站在顾辛夷面前,看都不看她一眼,赌气说:“拜见母亲。”
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开口,苏琼楼这才将目光移到她脸上。
这一眼望下去,他脸上露出几分惊色。这才几日功夫,原先病恹恹连下床都难的人,一下子就大好了。
如今瞧着,眼前人也就脸色略显苍白了一些,有几分大病初愈的样子,不像之前那般骇人。
“母亲的身体看来是大好了,儿子也能放下心了。”
这话苏琼楼说的真心实意,虽然养母屡次作妖,让他心生厌恶。但科举将至,他还是希望养母身体莫要出大问题,免得耽搁他下场。
何柔也有些惊讶,她以为薛婵娟连逼子侍疾的法子都用出来了,估计也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谁知再见面,她身上已经没了死气,沉如死水的眼眸中也多了几分活泛。
但这如何,只要她想,捏死薛婵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恭喜苏夫人身体太好,先前夫人病情着实吓人,我心中十分惦念,特地托关系四处访请名医。费了许多功夫,才将告老还乡的洪太医请了过来。他医术高明,在宫中时十分得圣人看重。”
何柔面上带着笑,将洪太医往前一引。
“洪太医,这边是我常说的苏夫人,苏家可是扬州有名的积善之家,苏夫人每逢年节都要在街上施粥。”
洪大夫微微颔首,神色透出几分傲慢和骄矜,略看了顾辛夷一眼后说:“不是什么大病症,待老夫看上几服药,好好煎服,便能恢复健康。”
[宿主大人,您不会真打算替贱女人治病吧?她可是打算毁掉小琼楼前途呢。]
[治,我当然要给这个贱人好好治病,不但要治,还要找来几味上好的药引子,免得耽搁琼楼考科举。]
[嘻嘻,什么药引子?不如搞些老鼠、蟑螂什么的,恶心死她!]
[这算什么,你的存储库里难道没有伯邑考的故事?]
[伯邑考……哦哦,你说那个被剁碎后做成肉羹,送给亲爹吃的故事么?嘿,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