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她说的心生忐忑,又不敢表露出来,厅中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顾辛夷拿起手帕,掩住唇角咳嗽了一阵,这才哑着嗓子开口:“秋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你在药中动手脚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秋茉心猛地跳了下,转念想到她言行谨慎,绝无泄露可能,夫人明显是在诈她。
“奴婢冤枉……”
“冤枉?若我没猜错,这胭脂中应是放了慢性毒药,你将毒药涂到了药碗上。这毒对身体无恙的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妨害,但对病人来说长期服用,毒性堪比砒霜。”
邱嬷嬷一脸惊骇,身体踉跄了一下,脸上肌肉不住的抽动,眼神死死的盯住药碗:“这碗……这碗上竟然涂了毒药?!”
怪不得夫人这几个月一直喝药,身子却未见好。邱嬷嬷不是没想过,夫人喝得汤药会被人动手脚,所以从买药到煎药一直小心盯着,从不假手于人。
她千防万防,唯独没算到会有人在药碗上动手脚。
秋茉眸中闪过一丝惊色,用力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的说:“夫、夫人说什么毒药,奴婢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邱嬷嬷,将胡大夫和回春堂的许大夫,德善堂的柳大夫,全都请到苏府来。今日,咳,我非要审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顾辛夷眸色微沉,气势陡然一变,纸片一样单薄瘦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量。
秋茉心中愈发惊慌,双腿发软称不住身子,靠在粗使婆子身上。
邱嬷嬷见顾辛夷动了怒,心疼的劝:“夫人,千万别为这些黑心肝的东西动肝火,您先回去歇着。秋茉这边,交给我来审问就好。”
原主饱受病魔摧残,不是三两天能调养好的。顾辛夷虽然神魂强大,但也不能逆天改命,直接让原主身体恢复健康。
她将人聚在一起审问,消耗了不少精力,此时也略感倦怠。
“嗯,你派人仔细调查秋茉这几个月,都和何人有过来往。还有她的未婚夫,到底什么来头。咳,着重调查,这家人和何柔是否有关系。”
“是,夫人,您先歇着,老婆子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
邱嬷嬷神色决然,对原主的忠心溢于言表。
顾辛夷点头:“好,此事交由你处理。咳,捧月,你收拾一下箱笼,我打算过两日到庄子上去休养一段时日。苏府魑魅魍魉太多,与其为伍令人作呕。”
“是……夫人,捧月会尽快将东西收拾好。换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远离那些腌臜小人,夫人身体马上就能好起来。”
捧月怎么也没想到,秋茉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虽然她极力否认在碗中下毒,捧月不傻,从秋茉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在心虚。
要是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心虚。
而且夫人拆穿秋茉时,捧月仔细回忆过,收拾碗筷这种事,本不该秋茉来做。但她经常主动收拾碗筷,去小厨房的次数,比其他人都多。
只是先前谁也没想到,秋茉去小厨房,竟是为了给夫人的药中下毒。
回到房间中,顾辛夷屏退下人,微闭双眸歇了一会儿。
恢复少许精神后,她从箱笼中取出一套银针,放下帷帐,给自己进行针灸。
原主其实是个性格谨慎的人,生病以来,常用的器具都会另行准备。
若不是何柔有系统在手,十几年前就和苏逢春练手算计原主,薛婵娟未必会输得那么惨烈。
秋茉下毒之事只是个引子,顾辛夷将她抛出去,只为了打草惊蛇,让何柔主动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