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利强和周素巧夫妻俩,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刘三喜。
“娘,您说有办法,让郭求男把钱吐出来,是什么办法?”郭利强心里像猫抓一样,一想到养女手里捏着一百多万,他们夫妻俩却看得见摸不着,心里就难受。
周素巧也跟着问:“是啊,这个丫头鬼精的很,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咱们就是到她住的地方,摁住她搜身,也找不出多少钱来。”
也不知她脑海里想了多少次上门抢钱,说起来格外顺嘴。
刘三喜将草叶子嚼烂,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阴沉沉的笑容,本来就小的瞳仁,缩的更小了。
“抢什么抢,一把年纪了,脑袋还像榆木疙瘩一样,不会转一转。”
要是平常,周素巧早跟婆婆呛起来了。但为了一百万,她管住了自己嘴。
等钱拿到手,她一定要痛痛快快骂婆婆一通。
“娘,您到底有啥法子,说给我们听听。”
郭利强再次催问,刘三喜拿手指掏了掏耳朵:“急啥子,你抽空弄点汽油过来,用玻璃瓶子装起来,弄上两三瓶给我。”
“弄汽油?弄那玩意儿干嘛,咱家又没汽油。”
刘三喜用力戳了下郭利强脑门儿,恨铁不成钢道:“你们夫妻俩真是石头脑袋,大妞为什么要急着迁户口?她那天的话,你们俩都忘了?”
周素巧摇头:“当然没忘,她迁户口一是为了念书,二是为了跟我和利强断绝关系。呸,她想的倒美。我们两口子辛辛苦苦培养她长大成人,她休想把我们甩掉。”
刘三喜斜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古怪笑容:“大妞那天有句话说的对,她跟你们在一个户口本儿上,要是她哪天出了意外,留下的钱全都是你们的。”
夫妻俩仍有些迷糊,郭利强叹气:“这意外哪儿是那么好出的,连派出所民警站在郭求男那边。哪天,她趁咱们不注意把户口迁走换了名字,我们就真的半点福都沾不到了。”
“所以,我才让你找汽油来。我找人打听过了,听说老年人杀人不犯法,我拿汽油把郭求男烧死,她死后那一百多万都是你们的了。”
“烧,烧死?”
郭利强结结巴巴的问,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他还真没想过谋财害命,这些年国家在法制建设越来越完善,经常有村干部下乡进行普法教育。
就是大字不识的盲流也知道杀人犯法,杀人要偿命。
郭利强想要钱,但不想把命赔进去。
周素巧一下子来了精神,看刘三喜的眼神,就象看财神爷:“娘,您脑子可真灵光,在咱村儿是独一份儿。这辈子,我能嫁到郭家当媳妇儿,肯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您放心,万一您进了监狱,我一定月月去监狱看您。”
为了哄婆婆开心,周素巧张张嘴什么话都敢说。
“现在知道老婆子的好了,当初要不是我把死丫头带回来,你们俩到现在都生不出一个蛋来。我这年纪没啥好怕的,就是派出所把我抓起来枪毙,也活够了。但在收拾臭丫头前,你们得应承我一件事。”
刘三喜这辈子还没杀过人,谈起收拾顾辛夷时,眼前浮现的是杀鸡杀狗的画面。
郭利强被刘三喜感动的眼泪哗哗往下掉,抓着她枯瘦的手,泣不成声的说:“娘啊,都是儿子不成器,害您操了一辈子的心。您放心,您要是被关起来,我一定花钱托关系,把您给救出来。”
对金钱的渴望,战胜了郭利强对法律的畏惧,也战胜了他对老娘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