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从李清河那里感受到的生命感。他已经在淤泥里待太久了，他不会拥有了，所以他一直都在别人身上寻找生命。

星星身上有他想要的一切，阴暗不绝如缕的淤泥一定很喜欢星星身上那脆弱却永不熄灭的光辉。

好吃【吧唧吧唧】

第103章 燃烧

李清河的手隐藏在桌子和衣摆下, 没有人看到她用力到发白的指节。

已经拆掉高墙的她，越回顾往事，喉咙越紧。

可喉咙越紧，思维却越清醒, 她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都做过些多么可笑的事。

她长出一口浊气。

“孩子们呢？”李清河突然问：“一期给我的文书里，有出阵任务基本都是打刀以上的付丧神, 短刀和胁差们在哪里？”

“在演武场。”一期回答：“大人要去吗？”

“你们继续做你们的，我去看看。”李清河起身。

在她的记忆里, 本丸的付丧神很少踏入道场或是演武场。尤其是小孩子们, 稚气未脱的他们比起切磋更喜欢在田野和山林嬉戏，在河边走廊奔跑大笑，在她身旁安静蜷缩起来睡觉。莺丸、笑面青江、狮子王、和泉守兼定等付丧神倒是会来切磋以保持感官的敏锐和行动的锋利。但大部分时候，宽敞的练习场只有她一个人, 反复挥刀突刺, 沉默着拉伸举铁，将大地踩出脚印, 汗水浸湿木板。

但是现在, 无论是室内道场还是室外演武场, 都热闹过头了。

“加紧胳膊，用腰腹带动大臂发力，让刀冲出！”

“忘记武士精神，手、脚, 能用的地方全部动用, 出力留劲！”

室内道场里, 是压切长谷部和长曾弥虎徹在做指导。两个实战经验丰富的付丧神在指导打刀以上实力稍差的付丧神。而室外演武场，则有笑面青江和堀川国广在指导行动灵活但力道不足的短刀和胁差们如何利用地形和惯性作战。

“如何从敌人攻击范围内滑脱，用身体记住吧！”

“以快、稳、准为主，像暗杀一样，找到破绽突然贴近，争取一击即中后迅速退走。”

李清河环视一圈，除了有任务的付丧神，所有付丧神都在这了。

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此地，不停挥刀。

大概没人能体味到李清河的心情。

这些孩子，这些初生为人的孩子，这些懵懵懂懂封闭自我自怨自艾、无法控制怒火和恐惧、蒙住双眼不见前路的孩子……这些像孩童啼哭不停、期冀她的注目、稚嫩又赤诚、惹人怜爱无法独自行走的孩子……这些无法承担重压和痛苦、无法承受思想和后果的孩子……

这些她记住、珍视、却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孩子。

不知何时已经长大成人。一切旧事和苦痛都烟消云散，蜷缩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终究选择摆脱庇护，拿起刀剑，成为了战士。

他们已经变成了战士。

他们终究变成了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