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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悖论 雨升升 4189 字 18天前

重影了起来,我意外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这段日子,商易诀对我态度转变的缘由。

◇ 第22章 最好的朋友

封锁的记忆被“乔易”两个字毫无征兆地打开,曾以为一别不会再见的儿时玩伴,最终以这种方式又再次勾起了联系。

我轻叹一声,觉得像是命运的嘲弄,很凑巧,又好像不是那么的凑巧。

乔易,是我儿时在福利院最好的朋友。

记忆追溯到从前,在我那模糊的记忆片段中,我依稀记得自己并不是生下来就在福利院长大的,只是我记不清自己到底是被遗弃了,还是因为走丢了。

刚到福利院的时候,我很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爱跟院里的小朋友玩。

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总是比同龄人更为早熟,心眼也会更多,孩子们会为了获得院内大人的宠爱而努力想尽办法,大家都会默契装乖,隐藏着自己真实的性格,稍微调皮的孩子,也会刻意在人面前压抑自己的本性,只为能给自己谋得所谓好的出路。

因为不善言辞,不会交际,在小的时候,我就是被边缘化的存在,那些孩子们不喜欢我,也不算讨厌我,他们不待见我,也不让别的人跟我一起玩。

对此,我从不会到院长面前告状,我默默接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尤其在那么小的时候,我的性格过于天真,因此也吃了不少苦。

我有尝试过努力融入集体,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做不到,于是我选择自己特立独行,我想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那我就自己玩。

只是我的容忍换来的只是欺凌者的变本加厉,他们像是在福利院无聊又单一的时光里,找到了唯一的乐趣,他们每日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把我叫进无人的杂物间,让我跪下来,学狗叫。

五六岁的孩子,已经明白这是一种侮辱人的方式。小时候我虽然不懂学狗叫其中的含义,可我知道,自己并不想那么做,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善意的想与我玩耍。

于是那群霸凌者要求我这么做的时候,我总会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弹,直到那群人耐心耗尽,对我的腹部、背部,狠狠地进行攻击。

他们很聪明,不会在太显眼的地方留下印子,再到后来,我会莫名其妙被泼冷水,我的饭菜永远都会被人恶意打翻,会在睡觉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床边传来老鼠的声响。

我厌倦这样的生活,可不知道该如何抵抗,无数个伴随着耗子叫的夜里,我都躺在床上,望着泛黄的天花板在想,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了,或者说,为什么不愿意寻找自己。

或许我只是他们人生中的意外,一份错误,一个不被接受的阴影。

所以我开始想逃离这个地方,一开始我会跑到外面去,但没过多久,会被当地的好心人带回福利院,一而再再而三,引起了院长的注意。

这么多孩子中,她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把我拉到办公室,悄悄问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咬着牙摇了摇头,硬撑着说没有。

因为我怕,我怕我说出来后,会在这个地方更无容身之处,哪怕现在的生活也是摇摇欲坠,但我想,不能更差了。

后来院长找人看着我,但幼时的我不知道,我依然会经常在白天跑出院外,只是再也不会跑的太远,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跑到什么地方,依然都会被抓回来,像是想要追寻自由的鸟儿,被囚禁在牢笼之中。

当然,那么小的我其实也从未想过,离开了福利院,我甚至没有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我依然会固执地跑出那堵白色的围墙,经常躺在还算辽阔的草坪上,乞求获得一丝安宁,像是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