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改名(1 / 2)

穿到民国做裁缝 西枫 8739 字 1个月前

第4章

“你也别怪你祖母,欧洲战场每天死这么多人,我们本来就提心吊胆的,结果你被炮弹击中的消息传来,别说你祖母了,你父亲都差点被吓晕过去……”

解家二少的卧室就在小会客厅的楼上,沿着东侧楼梯上到二楼右拐便是。

推开厚重的房门,里面是被日光照射得颇为明亮的大房间。

跟在母子身后的纪轻舟被斜射的阳光晃了下眼睛。

他眯了眯眼,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他将要入住的这间屋子。

房间很大,约有四十来个平方。

黑胡桃木地板以人字形铺满全屋,入门右手边是一张两米宽的温莎大床,左手边有扇房门通向盥洗室和卫生间。

屋子左侧接近窗子的羊绒地毯上摆着两张沙发座椅,再旁边靠墙放着一套高低错落的黑胡桃斗柜,柜子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几支蓝色鸢尾。

床的对面是同楼下会客厅一样的八角格局,装着三扇高大的黑色固定框玻璃格窗。

窗前悬挂着乳白色的蕾丝纱帘与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窗外摇曳着屋前探来的若干苦楝树枝杈,花繁叶茂,绿意盎然。

不得不说,解家请的室内设计师品味还是不错的,色彩搭配正恰当,贵气却不显浮靡,纪轻舟很是满意。

“军功是重要,报国也很重要,但你的身体对我们而言更重要。

“受了重伤,被封个上校的军衔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养伤?”

“妈,我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便是请你离开。

沈南绮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耐着性子道:“我也就这两天有空陪你,学校里还有好多事情,后天一早我就去苏州,届时你想听我唠叨都难!”

“学生比我需要你。”

沈南绮语塞。

分隔几年见面,相处不到半小时,她似是就被儿子的三言两语耗尽了母爱,扭头对纪轻舟招手道:

“云倾,你照顾他,他如今行动不便,最好一刻不离地看着他。”

“一刻不离是吗?好吧。”

话落之时,纪轻舟注意到解二少的唇角下沉了少许,心想解夫人此举多半夹着点报复心态。

话虽如此,沈南绮到底还是心疼孩子的,出门前特意叮嘱纪轻舟道:

“照明开关下边的黄铜按铃连通茶水间,你有什么不懂的,或是要离开一阵,就按下按铃,阿佑一般都在那候着,听见铃声便会过来听差。”

纪轻舟点了点头,顿了两秒,补上了一句:“放心吧,阿姨。”

这称呼算是呼应了他“表外甥”的假身份。

至于“婆婆”或者“妈”,他是真叫不出口。

当然了,解夫人大概率也不想从他嘴里听见类似的称呼。

待沈南绮一走,关上房门,纪轻舟整个人顿时松弛下来。

他懒懒散散地坐到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同他

我之间没必要这样针锋相对,我们又不是真的包办婚姻,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既然事已成定局,你也反抗不了你的祖母,那我们就先凑合着过,等你病好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至于现在么,你姑且放心,我既然收了你家好处,就一定好好照顾你,你就当是花钱请了个护工。

“怎么样,我这番话够诚恳吧?”

解予安靠着椅背无动于衷,像尊雕像般毫无回应。

“那就当你同意了。”纪轻舟很快学会了老太太的沟通方式。

随即,他语气轻快问:“你还没介绍你自己呢,你叫谢圆圆?瞧着也不圆啊。”

“解予安。”

“怎么写?”

解予安又关上了语言系统,冷漠不言。

“好吧。”纪轻舟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打算做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

事实上,要不是解予安长得好,依靠美色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他的怒气值,他早克制不住冲动脾气,把凉水泼到对面这哑巴脸上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风景,又进到盥洗室去研究了一下此时的卫浴设施。

出来后,正想仔细瞧瞧墙上的挂画,就听见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纪轻舟过去开了房门,看见之前见过的和尚头男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他的行李箱和皮箱。

“先生,您的行李需要我给您收拾吗?”

男仆身材精瘦,五官深刻,个子和纪轻舟差不多高,其实长得还挺有型,说话时却是下意识地微微低头,弓着脊背,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

“不用,我自己来。”纪轻舟接过了行李,“对了,衣帽间在哪?”

“您对面这间就是,门没有上锁。”男佣人回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房间。

“多谢。”纪轻舟露出了明朗的笑容,从未感到和正常人交流是如此的舒畅,他旋即问:“没记错的话,你叫阿佑?”

“是的先生。”男佣人腼腆一笑,语气温和:“我叫黄佑树,自小在二少爷身边做活,您叫我阿佑、阿树都可以。”

纪轻舟点了点头,刚要关门,又想起一事:“这有午饭吃吗?”

“饭点已经过了,”黄佑树用带着些许吴语口音的官话道,“不过我可以去厨房让厨师做些吃的,给您送到旁边的小餐厅,您想吃什么?”

“有什么选择?”

“那要看您口味,京菜、粤菜、本帮菜,闽菜、川菜也有厨师会做,还有个专门做番菜和点心的,您想吃什么都有。”

纪轻舟想着吃些简单的,就说:“来份牛排吧,七分熟,再给我一杯咖啡,加奶不加糖。”

“好的,先生,马上给您送来。”

关上房门,纪轻舟转身才发现解予安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手里握着手杖,正一步一探地走向床边。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