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晚了,他这两个字吐露结束后,事情也就结束了。
踏步飞驰在六道金轮之外的许安长又再次挥杆摇动了旗幡,荡开的黑色大幡往身前一挡,那支雷霆一击的大伞一头撞上的刹那,便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了。
消失的悄无声息,一点碰撞的声音都听不到。
「啊-」印天录又是一个失声叫唤,脸上甚至有慌了神的感觉。
这次可不是什麽无法撼动,而是感觉自己与整个法宝失去了联系,那支伞是整个法宝的中枢。
法宝驾驭的中枢没了,还联系个屁。
看他那吃了狗屎的样子,左子升好气又好笑,骂道:「我都说了那是遮空岛的『无界幡」,你是没听到还是没听说过?」
「遮空岛,无界幡-—」印天录愣口在那,才想起刚才确实听到这麽一说,自已居然没反应过来。
李红酒却貌似自言自语地问了声,「那蒙面人真是师春不成?」
之前他是怀疑的,后看到蒙面人一嗓子喊出了这边的许安长和尤牧。
一个修为不如他的人,居然有这本事?
是哪位长老也好,还是师春也罢,他都越来越感兴趣了。
丢了重宝的左子升很恼火,左右看了看问:「五品法宝的攻击都能轻易被钳制住,还有号称能压制百宝的『无界幡』,这还怎麽玩?」
李红酒回应了一句,「倚仗身外之物,有此遭遇是迟早的事。」
左子升立马盯向他,才想起这位一直没出手,而自己可是丢了件宝物,当即故意讥讽道:「我等皆损失惨重,李先生倒是光看热闹了,衍宝宗就这样跟我们合作的不成,就这样坐视他们跑了不成?」
他也想激对方出手,好看看这位的深浅究竟如何。
盯着师春那边动静的李红酒倒是淡定而从容,「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边上几人闻言皆忍不住再次审视他,话说这麽大,真的假的?那可是连一堆五品法宝都奈何不了的家伙。
见他们有所怀疑,站在李红酒身后的广浩游也淡淡来了句,「我师叔既然说跑不了,那就肯定跑不了。」
这句话不但透露出了自信满满,对左子升等人来说,还极具份量,不得不再次正视起了李红酒。
连广浩游都这样说了,他们意识到了,李红酒这貌似不靠谱的家伙恐怕真具有传说中的非凡能耐。
李红酒却扫了眼四周,「来了点麻烦。」
边上几人立马四顾.··
师春突然体会到了什麽叫作茧自缚,四周定住的剑雨居然把自己给困在了里面,所有剑锋都指向了他,他犹如困在了笼子里的老鼠。
凭他的修为,想掀开能定住五品法宝的定力,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当然,他也有破解定身术的法门,完全可以破除几把剑上的束缚,然后钻出去。
可又要面对一个问题,剑上束缚解除后,会不会立马上赶着戳死他?再定再放,反覆定放?
不过他也不急,许丶尤二人在上面大显身手的本事,他已经看到了,各派人马不敢妄动的样子,显然是被镇住了,好好好,不慌了,当即先摸出了冰羊塞进蒙面里换气再说。
而许丶尤二人也飘落到了圆形剑阵外面,一人手里抓了个剑柄吊着身形往里瞅,确认了眼神,确实是师春,两人当即裂开嘴傻乐。
明显笑得有些谦虚了,敢情上面派了个牛人来,之前是自己狗眼看人低了。
许安长陪笑道:「春兄,这麽多人虎视耽耽,咱们是不是先离开这。」
脚踩在剑锋上的师春倒是想离开,问题是怎麽出去,故而朝对方手里的那支幡抬了抬下巴,「有这麽好的宝贝,为何不早拿出来,这什麽宝贝?」
能震镊各派,傻子也能看出是好宝贝,他都快馋的流口水了,没别的意思,
他认为这宝贝肯定是他的,迟早是要落他手里的,故而先了解一下情况,回头好上手。
「无界幡。」许安长回了句,又苦笑道:「春兄,这不是闲聊的地方吧?」
师春朝下面那些凝结的剑雨示意,「你不是收了人家伞吗?能一起收走吗?
能收走就别收个半拉,都收起来给我,我还有用处。」
许安长腹诽,这话说的没法听,就你有用,法宝给谁没用处?
问题是,现在不赶紧跑人,还惦记这个合适吗?无界幡也不是什麽法宝都能对付的。
还有,这麽多人看着呢,人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当众吞了人家这法宝,
你确定出去后能吞进肚里去?有些东西吞下去是不好消化的,吞了也是自找麻烦。
他犹豫了一下,又警惕了下四周,见师春不是开玩笑,加之也没了以前对师春不敬的心态,勉强略点头,「我试试。」
当即施法摇幡一甩,幡布荡过之处,如囚笼的圆形剑阵当即被悄无声息地抹出了一个缺口。
妥了,能平安出去了,不用当众出了,见状的师春当即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