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翠儿姐妹照他的吩咐,都是挑便宜的买。
但架不住田林太穷,光靠宗门下发的十颗中品灵石的月例,根本不怎麽顶用。
况且,田林现在还要买兽皮丶刻阵石等物,需要用灵石的地方颇多。
「灵石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他说是穷,但储物袋里放着的铜板丶摆渡船和竹篙都是稀缺物,料来能卖上一些灵石。
吃罢饭菜,在玉儿和翠儿收拾碗筷时,田林沐浴过后却出了门去。
他仍记着白天周进的话,关于与摘星子之间的因果,一定要及早告诉薛长老,让薛长老帮忙出出主意。
此时已是夜幕时分,显然不是拜访人的好时候。
但田林是丁班学员,无故是不能逃课的。
也唯有此时,他才能空出些时间去道观拜见薛长老。
田林已做好了不被召见的准备,但没想到刚到道观门口,道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那道童同田林执礼,接着道:「长老知道田师兄要来,所以请田师兄进去。」
田林只是略微异了一下,便乾脆还礼进了道观中。
道观的正殿灯火通明,一身黄色道袍的薛长老坐在蒲团上。
他周围摆放着许多白色的蜡烛,蜡烛上的焰火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不断地跳动飘忽。
那边道童给田林在正殿蜡烛外放了个蒲团,但田林并不敢得寸进尺的就坐。
直到薛长老把手里的牛角往地上一抛,周围的蜡烛熄灭近半后,薛长老才抬头看向田林。
此时蜡烛大半熄灭,大殿里不复先前的光亮,薛长老声音有些沙哑,
道:「你来找我,是为了摘星子的事儿吧。」
田林执礼,一脸敬佩道:「长老明见,这也是占卜学的厉害之处吗?」
薛长老却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信笺来:「是你的教习长老告诉我的,他说他很关心你的学业
田林无语,只能道:
「白天时我同周进及长学师兄们聊起庄师兄的神女树的事儿,这才知道庄师兄的恩惠是受不得的。
我想,恐怕是长学师兄告诉了教习长老。教习长老担忧我的安危,所以才来找薛长老您问计。」
薛长老道:
「我刚刚在占卜你薛师兄的吉凶,所以没有见你的教习长老。他投递了一封信笺,但信笺里所聊的内容不多。」
说到这里,他才问田林道:「你是来求我,希望我出面帮你了却你同摘星子的因果吧?」
田林再次执礼,薛长老才道:
「你与摘星子既然结了因果,宗门就不好插手你和摘星子的事情。这事关摘星子的道,纵然你是鱼长老的弟子,宗门也不会为了你,去坏摘星子的道。」
田林听言道:「我与庄师兄是同门师兄弟,他何必用我的性命去印证他的道,去实践他的道?这不是同门相残吗?」
「道不同,哪里谈得上什麽同门。」
薛长老道:「你初来问道宗,不知道我问道宗的规矩。我问道宗左道百馀,
各人修炼的道法不尽相同。
为了证道,相互之间辩经是常有的事儿,若实在辩不过,那相互之间搏杀也不是不行。」
薛长老一句话给田林干蒙了,他陡然想起句云海讲课时,就跟一个阵法师长老辩过经。
「所以,我与庄师兄的因果,宗门不会插手?就算将来我因为替他挡灾而死,宗门也不会管?又或者,将来我为了印证自己的道,杀了他,宗门也不会怪我?」
「你打不过摘星子,他十几岁能有自己的道号,足见他的实力了。」
薛长老说话很直白,想了想,他道:「这样吧,你早点进入乙班,看在鱼长老的面子上,我可以帮你跟摘星子说一说,让他放过你。」
田林听言,知道这是薛长老最大的让步了。
对方是元婴长老,能跟自己说这麽多,解释这麽多,着实是看在鱼长老的面子上。
田林此刻深刻的意识到,鱼长老的地位在问道宗绝对不俗。
但越是如此,自己反而越要谨小慎微。
「方才长老在问卜薛师兄的吉凶,不知道薛师兄是吉是凶?」
田林道谢过后,不想给薛长老留下个功利心重的印象。
他虽然不知道薛师兄是谁,但临了总要关心的问一句。
「蜡烛灭了大半,不需多问,你薛师兄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