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殊预感不妙,打开灯一瞧,玄关处到处都是残渣,顺着这堆垃圾往前走,就看见乌烟瘴气的客厅。
墙壁上贴着“marryme”的字母气球歪歪扭扭,还?掉了几?个字母,于是就只剩下了“mary”这样一个人名?了。
Mary又是哪位啊!
除此之外,客厅里还?有几?个群魔乱舞的老?年妖孽。
头上带着尖尖的礼帽,一人撒花花,一人吹喇叭,好不热闹。
伴随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的震耳欲聋的歌声,卓殊走上前把音乐一关。
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人同?时回头,齐刷刷地看着他。
沐晴脸颊两片红晕,打了个酒嗝:“干什么,你干什么!快把歌打开,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老?头接道:“留下来!”
“老?师,你怎么也在这?”应同?尘上前问道。
劳司嘿嘿一傻笑:“他们给我打电话,说卓殊要跟你求婚,我就来了,嘿嘿喝!你喝不喝?”
应同?尘:“”
卓殊:“”你话好多!
卓殊那叫一个心碎啊,现在只有惊没有喜了。
“卓紫呢?”
卓殊话音刚落,楼上就跑出个小女生,捂着耳朵跑下来,抱着他的腿就大哭:“呜呜呜我的大哥,你终于回来啦!你再不回来,就看不见你可爱的妹妹了!我耳朵要被他们杀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卓殊追问道。
卓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身上擦,说道:“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嘛,说爸妈饿昏了,然后我就给他们定了外卖。他们觉得我们三个人吃饭太孤独,又觉得这种日子不能少了我师祖大人,于是一个电话就把他也叫了个过来。”
事情发生到这里,都没有什么差池。
“然后呢?”卓殊问。
“结果他们坐等右等,觉得无聊,老?妈就把你私藏的好酒给拿出来了”
卓殊呼吸一窒,蹲下摸了摸地上的酒瓶,这可是他去法国酒庄特地带回来私藏的上好佳酿啊!
瓶砸,你们走得好突然。
卓殊顺手捡起地上的玫瑰花瓣洒在它的身上,一场玫瑰花的葬礼,献给所有逝去的酒酿。
“而?且,他们还打架!”卓紫告状道。
应同?尘看着又开始唱歌撒花花吹喇叭的三人,奇道:“他们玩得这么好,怎么会打架?”
卓紫爬起来,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师祖竟也是位断袖爱好者。”
应同?尘:“你们都知道了?”
卓紫点点头:“他们喝完了酒,却因为师祖和老?妈总是展现出惊人的默契,无论说起如何装饰现场还是点歌说唱,都能完美的对上话,惹得老?爸醋意横生,拉着师祖打了一架。”
应同?尘:“”
卓紫:“后来老妈也下场了。”
卓殊叹道:“二对一未免太不公平。”
“对呀。”卓紫说,“所以老爸被他们二人打惨了。”
卓殊:“。”
“师祖和老?妈打赢了架,可能是觉得过意不去,跟老?爸解释说,老?哥莫慌,我喜欢的是男人。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扶老爸起来,结果因为喝多的缘故,没注意踩到了酒瓶子,直接滑到跌在了老?爸身上”卓紫突然兴奋,“场面一度很基情。”
应同?尘:“”
卓紫叹了口气:“然后他们俩就被老?妈一顿狠揍,痛骂他们狗男人、渣男,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两岸猿声啼不住啊。”
卓殊:“”
卓紫又说道:“当然了,老?年人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几?个人打完一架,就建立起了革命的友谊,并在我的见证下,桃园三结义了。”
卓殊瘫坐在地上,看着凌乱不堪的家,和三个醉疯的老?家伙,悲从中来。
不,这不是他想要的求婚仪式!
卓紫见他哥弱小无助还可怜的模样,鞠了一把幸灾乐祸的泪,端起旁边的酒,喂到他嘴边:“大哥,起来喝酒了。”
卓殊坚强地站起来,拉着应同?尘的手走到床边,远离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在嘈杂又凌乱的环境中,单膝跪了下来。
然后摸出一颗戒指,缓缓送他的指间,柔声道:“我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等有空的时候,我们去国外领个证吧?”
应同?尘沉默地看着他,窗上倒映着他认真的侧脸。半晌,嘴角微微翘起,长睫遮挡住眼里微闪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枚戒指。
然后——
只听哐当一声,清脆悦耳。
刚戴上的戒指就从指间脱落,掉在地板上砸出个声响。
应同?尘:“”
卓殊听到了梦碎的声音。
他颤抖着手,捡起来又往应同?尘的手指上套,结果毫无疑问,又滑下来了。
尴尬了。
卓殊慌忙解释道:“那个,别担心,我们明天可以拿去改小一点”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失败的求婚仪式!
这时,应同?尘蹲下身,捡起那枚戒指,瞧了片刻,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卓殊一愣,喜道:“你接受了?”
“接受什么?”应同?尘问。
卓殊笑道:“我看你也别考虑了,这辈子就跟我凑合凑合吧。”
应同?尘无奈一笑,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盒子,啪地一声打开,一双精致漂亮的对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新笔趣阁
“你这是在表演魔术?”卓殊左右看了看,“我的戒指呢?”
应同?尘嘴角一抽,取出盒子里的一枚戒指,牵起他的手,戴了上去,低声道:“那就凑合凑合吧。”
卓殊心有触动,刚想说什么,旁边忽然窜出一群人,齐声鼓掌道:“嫁给他嫁给他,卓殊嫁给他。”
卓殊:“”
你们现在不醉酒了?你们又可以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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