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Sweet2(2 / 2)

金鱼入沼 归无里 9656 字 5个月前

闻祈:“我有点猫毛过敏。”

“所以你养我就要把我拔成无毛猫?”

“……无毛猫天生就没毛,不是我拔的。”

“哦,那好吧。”

良久以后。

“不对。”

6/

隔壁搬来一对新邻居,一男一女,好像是一起在附近的大学上学,租了同一个房子。

江稚茵一开始以为她们是男女朋友,后来又感觉不太像,那女生看起来与男生并不太亲近,也从没见过两人一起出门。

她经常回来得很晚,在楼道里碰见自己的邻居,就一边搭两句闲话一边上楼,有时候忘带钥匙,就按门铃叫闻祈给她开门。

闻祈十点下班回家,江稚茵一般比他晚半个小时,家里的饭菜都被他包揽,所以经常能看见他挂一件灰色的围裙就来开门。

邻居小姑娘会一边走一边打量他,因为闻祈的脖子和手腕上经常都是牙印,盯着那点儿红红的牙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半眯着眼,问她晚上要吃什么。

江稚茵后来苦口婆心:“你以后别让我咬你了,不然你平时就拿那个衣领和袖子遮一遮,这样让我怎么见邻居。”

她扶额叹气:“每次在楼下碰见她我都不好意思了,她还问我是不是S,怎么调教的……”

江稚茵简直没办法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误会成这样,梁初楹总问她怎么找到这种“温柔人夫”类型的,江稚茵哑口无言,心说闻祈可算不上什么温柔人夫,他只是装得像而已。

闻祈轻飘飘应下,后面好像也没多在意。

梁初楹后面有几次专门敲开江稚茵家的门,找着很蹩脚的理由,她看出小姑娘就是想在她家待一会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江稚茵问她:“跟你住一起的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俩是吵架了还是怎么着?”

她看上去很后怕:“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我男朋友……”

江稚茵自觉失言,惊讶到:“啊,不好意思,因为我看

() 你们住一起,难道只是同学?”

梁初楹垂头丧气:“不是,他是我弟弟。”

“跟弟弟关系不好?”

梁初楹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错开了眼睛,江稚茵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但她自己看上去也很纠结,叹一口气后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江稚茵心下了然。

“这个朋友从小到大对这个弟弟都不太好,很差劲的那种。”

江稚茵觉得小孩子小打小闹能有多差劲,还悠哉地叉了一块芒果送进嘴里:“多差?”

梁初楹抿一下唇:“抢了他所有的玩具,摔个稀烂,骑车的时候也故意把他撞进池塘里然后一个人跑回家,每年他送我——那个朋友的生日礼物都被我朋友当着他的面扔了,总之我朋友很恨他,恨不得他死,对他非常非常不好。”

这些事确实都挺恶劣的,江稚茵开了一下口:“撞进池塘里这个确实……万一把人淹死了怎么办?”

梁初楹有些着急地辩解:“那个池塘水很浅,只到他胳膊肘,不可能淹死的,但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做得不对。”

她连人称都忘了改。

“因为弟弟是小三的孩子,是她妈妈刚去世以后爸爸领回来的,她见不得弟弟,但是弟弟对她很好,怎么欺负都不生气,从池塘里沾了一身泥巴回来以后还笑眯眯地抓她的手。”梁初楹回忆着,又补充,“以前他脾气是挺好的,现在又变了。”

“变什么了?”

梁初楹眨眨眼睛,回避了,指甲扣着沙发套,笑了一下,另起一个话题:“你不如教教我怎么把弟弟教好,教成你男朋友那样听话就好了,他现在从来不听我的了。”

江稚茵为难:“我真的,不知道,调……教。”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慢慢低下去,自己都说得不好意思了。

大门被礼貌地敲响,江稚茵跑过去开门,看见门外就是梁初楹口中那个“弟弟”,很高,穿着的白色衬衫很宽松,没说多余的话,单刀直入地问梁初楹是不是在她家。

他大夏天的还围了一个丝制的围巾,虽然笑吟吟的,但是江稚茵莫名打怵,觉得这气质她好像在哪儿感受过。

他把梁初楹接回去的时候,江稚茵瞥见她后脖子上一块不规则的紫红色,于是在怔愣一秒以后,江稚茵拽了一下她的胳膊。

“你真的是他亲姐姐吗?”

这话问得突然,梁初楹稍稍张了一下嘴,没太反应过来,反而是他身后的男人翘着的唇角倏然下坠,表情变得漠然,手指兴致缺缺地点了几下,垂眼等着她答。

“是。”梁初楹说。

江稚茵松了手,男人就又微微笑起来,在梁初楹离开两人视线以后,她看见那人就着脸上的笑意,抬了食指覆在唇上做“嘘”的示意,双眼狭长,微眯起来,看上去并不算好意:

“不该说的东西就不要自以为好意地向她提,没人要感激你。”

他把门带上,江稚茵愣然眨眨眼,心说这难道就是以前别人看

见她跟闻祈谈恋爱时的感觉?

江稚茵坐回沙发上,刚举起一块芒果,又想起来什么事,直起身子皱眉,喃喃自语:“不对啊,他们真的是亲生的?”

……这世界疯了。

她后面很少再碰见隔壁的,以为两人又搬走了,就没太关注,每天忙着写各种论文资料,准备研究生毕业的事,时间被压榨了个干净,焦头烂额的,也顾不太上别的事。

每次回家就喊累,仰躺在床上就睡,闻祈有的时候会坐在床边轻轻咬一下手指,好像在沉思什么。

忙过头了人的抵抗力似乎就会下降,江稚茵很快就得了流行性感冒,两三天了都没有任何好转,开的药也顾不上喝,怕传染,回家了也不跟闻祈睡一个被子里了,甚至提出要去睡沙发。

闻祈淡然错开视线,突然沉声为自己辩解:“我跟隔壁的人没有关系,我不认识她。”

江稚茵懵懵的:“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生气这么多天?”闻祈不解,“平常她总是打量我我也没理过,你气什么?”

他越说越极端:“那我辞了工作,待在家里不出门了好吗?”

“……”江稚茵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在说什么?我又没生气,况且人家是觉得我很有意思而已,跟你没关系。”

闻祈皱眉:“她喜欢你?”

江稚茵要晕倒了:“脑袋瓜里的水倒一倒吧。”

她抽一张纸巾擤鼻涕:“我只是感冒了不想到处传染,才提出去睡沙发的,等我感冒好了再说。”

“……”

江稚茵后来也挺后悔这么说的,闻祈好像真的对邻居有所顾忌,也致力于让她的感冒快点好起来。

床头灯被撞得不停地晃,覆着薄汗的大手握上床头柜上的泡了感冒药的水杯,闻祈灌了一口在自己嘴里,然后一边□一边渡给她,以这种方式强制性逼她喝药。

但江稚茵压根含不住,呛了一下,都从口中流了出来,跟床单上的混为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