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鸿雪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眼睛鼻子哭的通红。
车子到了目的地。徐莫诗被领入包厢。她身着蓝色带细闪的鱼尾裙,好似闪闪褶褶的美人鱼,勾魂摄魄,在场人士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崔有生眼底的欲望横生。几年前他就知道这小丫头是个尤物,天生美人骨,颠倒众生,果然他没看走眼。
他朝她招手。徐莫诗敛目,厌恶自眼底一闪而过,朝他慢慢地走去。
崔有生怀里的女星识趣地起身。“Nora真漂亮,看得我一个女人都动了心。”
徐莫诗一言不发,看不出情绪地在崔有生旁边坐下。
女星自讨没趣,轻嗤一声。都是**,装什么高贵。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淫|乱。徐莫诗不忍直视,一直低着头。一道急促欢愉的女生尖叫响起,她腾地起身。
崔有生望向她。她显然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才会羞愤欲死。“怎么了?”他颇好脾气地问。
徐莫诗声音艰涩:“我想去躺洗手间。”
崔有生冷笑。“你跟她一起去。”他朝对面一个温婉动人的女人道。
被点名的女人微笑起身,跟徐莫诗前往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徐莫诗对着洗手池干呕,面色苦如糠咽菜。
“这位非常喜欢折磨女人,但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女人对着镜子涂抹口红。
徐莫诗蹙眉:“什么?”
“心理变态呗。”女人看向她:“你得撑住,别被他折磨死了。”
徐莫诗面孔肃静。“他死之前,我都不会死的。”
“你现在可别想着逃跑啊。”女人声音悦耳,话却是不中听:“不然到时候不止你们公司遭殃,我也跟着倒霉。”
徐莫诗抿唇。“我知道。”
一切都顺理成章,崔有生让人去提车,正值寒冬,徐莫诗衣不避风,冻得瑟瑟发抖。
崔有生瞧见,嗤笑。“冷不死你的。”
“我当然不可能被冷死。毕竟死之前,我还要拉个垫背的。”徐莫诗饶有兴致地表示。
“有意思。”崔有生皮笑肉不笑。他还就喜欢徐莫诗这幅犟犟的样子,玩起来才带劲。
说话间,车子到了。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崔有生先上去,徐莫诗踟蹰片刻,钻了进去。
崔有生看着她,手抚在她大腿内侧。“别急,我们一样样慢慢来。”
像被鼻涕虫黏上,她喉咙直涌起一阵恶心,倏地拿开他手。
反正她今晚是刀俎鱼肉,崔有生好心情地不跟她计较。
去的是崔有生名下的酒店。天光大亮,徐莫诗被冷醒。她身上不着一缕,像具尸体一样横躺在落地窗前。
崔有生已经离开,去了国外谈生意。她慢慢地起身,脚步踉跄地去到浴室。水开到最大,淹没了整个浴缸,她蜷缩在水里,享受那一刻濒临窒窒息的感觉。
在别人眼里,她少年成名,清艳高贵,万人敬仰,可谁又知道她的世界早已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她不在酒店多待,打车回了家。柳真儿瞧见她,大感意外,一言不语。
张嫂双手搓搓围裙,笑道:“我再去多做两个菜,莫诗小姐难得回一趟家。”
徐莫诗感了冒,勉强笑了一笑,声音沙哑的不可思议:“谢谢阿姨。”
她回了卧室。按照柳真儿的要求,张嫂每日都打扫她的房间。洁净的米黄色窗纱拉开,是碧空如洗的蔚蓝天空。她蜷缩在床上睡了一天,中途张嫂喂她吃了两次退烧药。张嫂再度敲门,叫她吃饭。
她应了声,睡眼惺忪地起床,洗漱完,在餐桌前坐下,视线触及摆在中央的参鸡汤,不由攥紧筷子。
“这个参鸡汤是夫人特地为你做的。”知道她们母女二人不合,张嫂有意缓和两人关系:“熬了一个下午,红枣人参中药是夫人亲自去挑的,感冒退烧药也是她买的。”
“是吗?”徐莫诗盯着对面的柳真儿,语气讥诮:“是不是又欠高利贷了?手头又紧张了?想从我这里拿钱?所以假惺惺地讨好我?”
柳真儿吃惊地瞪眼,没想到她说话如此刻薄。
张嫂神色惊惶,亦难以相信温文尔雅的徐莫诗突然变得尖锐。“不是的莫诗小姐,夫人这段时间——”
“我不吃了,你们吃。”徐莫诗腾地起身,拿上外套和包,换上鞋出门。以为她会原谅她吗,不会的,她的人生走到这步田地,她这个做母亲的功不可没。
门砰地关上。柳真儿面色难看,张嫂看着她,长叹一声气。想起给徐莫诗买的感冒药,赶紧起身拿上药,追上去。